第二十七章 完全記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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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三千本魔道書給佔滿了，只能依賴剩下的15％勉強維持機能。”神裂火熾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抓住日本刀的手已經攥緊。

作為親手的將茵蒂克絲作為魔道書的記憶物件獻出的她們擁有著無法洗刷的罪孽。無論是她還是史提爾，如今都是在為這份罪孽贖罪，我們所做的事情無法辯白，所承受的痛苦也理所應當，但是為了茵蒂克絲他們也必須要選擇繼續痛苦下去。

“她所能運用的腦容量，只有常人的15％，如果跟常人一樣不斷記憶下去，她的腦容量馬上就會飽和。”

“這不可能的吧？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白井黑子終究沒有忍住，低聲喃喃道。

“我也想要讓這些變成不可能，可是……這些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無法改變。”神裂火熾按住了自己的腦袋，神情痛苦。

她和史提爾也嘗試過掙扎啊！也努力過，想要改變的啊！一起度過的春夏秋冬！不斷創造美好的回憶，甚至用日記跟照片紀錄下來，就只是為了想讓那孩子記住她們！但是沒有用！她們要迫不得已的作出選擇，為了茵蒂克絲的生命迫不得已的消除她的記憶！

沉浸在情緒中的她已經被這樣難耐的火焰燻烤和焚燒著，彷彿讓心臟都已經被灼燒成了粉末和灰燼。

神裂火熾的情感在漸漸消失，雙目空洞。

“因為那孩子對事情的記憶方式跟我們不同，她所擁有的是完全記憶能力。”

“你們知道完全記憶能力，代表什麼意思嗎？”神裂火熾的聲音像她的心一樣的空洞無力，看得藤原光裡心頭一跳。

“意味著只有看到的，聽見的，五感所及都不會再遺忘。”藤原光裡將話接了下去。

“沒錯，是這樣，可是，‘遺忘’這種行為，真的是不好的事情嗎？”

“人類的腦容量，其實比我們想象中要小。我們的大腦能夠持續運轉將近一百年，就是因為大腦可以不斷整理記憶，將‘無用的記憶’給遺忘掉。你應該不記得一個禮拜前的晚餐吃了什麼吧？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整理大腦，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繼續活下去。”

“人的大腦就像倉庫一樣，需要清理才能放得下新東西，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會被保護性的遺忘。是這樣嗎？”

藤原光裡忽然想到了福爾摩斯曾經說過的話，福爾摩斯從來不會將無關緊要的垃圾放進腦子裡，像地球到底是圍繞著太陽轉，還是圍繞著月球轉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從來不會記得。如此就能夠保證大腦裡都是些有用的東西，擁有清晰的，功能良好的大腦。

同理的，常人也是這樣，遺忘代表的是一種保護。

“是的，人需要保護性的遺忘，可是那孩子她做不到。”神裂火熾的聲音像是跟隨著心臟一樣變冷，如最冷酷的日本刀芒。

“每棵行道樹的葉子、人潮中每個人的臉、從空中掉下每顆雨滴的形狀……任何東西都無法遺忘，所以她的大腦會在短時間內被這些垃圾記憶給塞滿。”

“……原本她就只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只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否則她將無法繼續活下去。”

神裂火熾只是像機器人一樣的毫無感情的說下去，心卻已經麻痺了。

“所以你就為了讓她活下去而用魔法強行消除了她的記憶？”藤原光裡再也忍不住了，雖然很理解神裂火熾的選擇，可是她們有沒有給過茵蒂克絲選擇的權利？

記憶這種東西，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消除或者更改記憶，那不是將這個人的經歷過的東西全部推翻了嗎？

身為心理諮詢師的藤原光裡雖然不能像那位level5的“心理掌控”食蜂操祈一樣更改別人的記憶，但要利用催眠等方式誤導別人還是做得到，但是她從來不這樣做。因為這是最卑劣的行徑，篡改別人的記憶，玩弄別人的心靈，和否定別人的人生有什麼不同？

我們要映證我們的存在，我們人生的意義時，記憶極為重要的東西。

所以失憶的人才會那麼的痛苦！

聽出藤原光裡話中的譴責之意，神裂火熾忽然爆發了，拔出腰間的那長得過分的日本刀，狠狠的朝著地面劈砍著。

“我有什麼辦法？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努力過的，可以必須要這樣做。我們想讓那孩子活下去必須這麼做。”

由刀芒掀起的涼風拍打著藤原光裡的臉，刺骨的疼痛襲上藤原光裡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