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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衿在僅殘留的一定點意識消滅之前,彷彿看到了倬北洋的臉,她好想對倬北洋說‘對不起’三個字,卻已無力說出。
她就這樣沉睡了下去,當她再次醒來時候,一切都依然恢復平靜,晴空萬里,屍院大門也已修繕,恢復如初。
院子裡唯一的一顆梨樹竟然開了花,樹下如果沒猜錯,那堆砌的土包,想必就是華婆子的屍身;瀲婆子虛弱的哭泣聲,蕩氣迴腸,扯得她心裡格外難受。
“丫頭你醒了?”杵在一旁燒紙錢的石老頭子率先看到她。
青小衿乾澀的嗓子輕‘嗯’一聲。
瀲婆子慌忙抹去淚水,勉強扯出一個其醜無比的笑容,喚道:“小衿,可還記得華姐囑咐你的話?”
青小衿微愣,瞄了眼倬北洋的廂房,開口問道:“他是回來了?”
見瀲婆子點頭,她猶豫了下,終還是沒有勇氣踏出哪一步。
“小衿,華婆子為了你都死了,你還在猶豫什麼?”石老頭子脾氣暴躁起來,接著質問道:“你可知少爺失去華婆子有多心痛?”
他越這麼說,青小衿心中越發難受,她自是知道華婆子有多愛倬北洋,更知道倬北洋有多麼重視華婆子。
那夜,倬北洋寵溺的一聲‘華丫頭’,聽的她羨慕不已,羨慕華婆子陪這他愛的人這麼多年。
“我知道。”她終是忍著淚水開了口。
“我這輩子只要不死便會代替華婆婆陪著他。”說罷,眼角決堤。
石老頭子這才鬆了口氣。
瀲婆子盯著佈滿血絲的了子,看向她道:“小衿,我們少爺自從在知道華姐去了,已經兩天兩夜未踏出這廂房了。幸虧那個小雅甫田這兩日忙裡忙外,處理了藩城殘局。”
青小衿聽得有些茫然,縱然華婆子去世,倬北洋也不會為之如此不振作啊。莫非是她低估了倬北洋對華婆子的感情?
“我去叫下試試。”說罷青小衿朝著廂房走去。
她捏緊拳頭,立於門前,遲疑了片刻,才感敲起。
“倬北洋...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對不起。”
說著,便眼淚止不住的狂流,語無倫次起來,她真的很不會安慰人,畢竟她都已經要內疚死了,華婆子縱然做個亡魂,都要護她活著,她就此欠下華婆子一條命,更是欠倬北洋一條命。
見倬北洋依舊不理會她,她心裡更是沒了底。
敲得手指有些痛,青小衿徹底失望了,她覺得倬北洋怕是傷心的縮起來,再也不想出現了,若是沒有她鎮魂珠被解封,他大可和三位老人安康的生活。
如今因她大家都捲入這風波之中,她卻是個沒用的人,連個亡靈都對付不好。
“是我沒用...倬北洋你不要這樣...你可以罵我沒用,可以打我...我...我不能失去你。”
剛說罷,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青小衿愣了下,抽搐了下鼻子,抹掉眼角淚水。
映入眼簾的確是一口大大的檀木棺材,她有些錯愕,回頭看向院中的瀲婆子和石老頭。
他們二人,衝她點點頭,示意她進去。
她冰涼的手指推開房門,踏了進去,剛進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嚇的她淚水戛然而止。
“倬...倬北洋?”青小衿試探性的在房裡喚了一聲。
片刻依舊沒有聲音,接著開口道:“倬北洋,求你振作起來,我答應華婆子要照顧你,我...雖然未必有華婆子照顧你的妥帖,但...我會盡力。這條命任你怎麼處置。”
她立在那口半掩著的檀木棺材前說罷,點著腳尖,怯生生的探頭看去。
只見棺材裡躺著俊若謫仙,面板嫩白,長髮披肩的男子,抱著一張信紙,咬唇強忍著淚水。
青小衿有些錯愕,以為看錯了,試探性的喚了聲:“倬北洋?”
只見那棺中男子緩緩睜開雙眼,一雙血紅,帶著晶瑩剔透淚珠的俊美男子悲傷的看向她,輕啟薄唇:“丫頭,這個世間最愛我的人沒了...”
此話一出,青小衿心裡‘咯噔’一下,這樣的倬北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落寞,惹人心疼,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原來那般愛我,我不懂情愛,負了她。”倬北洋閉上雙眼,手掌緊握信紙,躺在那棺材裡,如同死人一般,只有眼角有晶瑩剔透的淚水不斷湧出。
青小衿趴在棺材牙子上,使勁踮起腳尖,伸著瘦弱的胳膊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剛擦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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