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以正道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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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講信用，但信用也是相互的，刃心需要對很多人講信用，可信用對於刃心已經不算是一種人格準則，如今更多的是一種手段，手段的意思就是信用也是需要資格，那眼下這些士族階級還有刃心需要講信用的資格？

曾經刃心需要這些士族階級的力量去做很多事情，刃心需要講信用，那麼刃心現在沒有了這種顧忌，這種力量反而還成為刃心繼續前進的阻力，刃心“背信棄義”也就在所難免，需要說明的是這不是單方面的撕毀條約，而是多方面的複雜原因。

雙方在履行條約的過程中其實都互相打了折扣，有些人答應刃心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做到，刃心迫於時局中的各種壓力選擇了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就是雙方不是為了和平而是為了共同利益而暫時進行合作，那等到刃心騰出手來自然開始算一算這筆舊賬，刃心“背信棄義”的地方只是在於“秋後算賬”，前提也是由於當時不公平的“交易”所導致當時埋藏下來的禍患今時今日爆發。

楊氏是當今天下士家大族，比之袁家的“四世三公”還要更甚之，是“五世三公”，刃心不知道有多想除掉這個根深蒂固的門閥勢力，也已經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才有了這個好機會，這一刻要是不將其誅九族簡直對不起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心裡想要放過那位大人也只能是心裡想想，估計楊大人心裡也還想著不背叛刃心，結果身體卻還是老實的，刃心也就順水人情送他一程。

刃心在向對貂蟬示意這種指示，兩人的眼神溝通，無非是進行這種交流而不是眉目傳情，可就在這時刃心再度察覺到一時如同利劍的冰冷目光，這令他心中瞬時又是一冷，隨之這才似乎想到的什麼令他對於這種爭鬥頃刻間再無興趣。

夜晚的洛陽還是很美，夜空中大雪紛飛，天穹上也是繁星璀璨，視角再度下移時原本喧鬧的宮殿在下半夜已經恢復寧靜，宮女太監有條不紊做著各自的工作，禁軍的巡邏也如機械般來來往往，按部就班的同時就彷彿上半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除了變得破破爛爛的宮殿還在那裡訴說著什麼，但時間總是無情的，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

刃心沒有在宮殿裡面，他處理完了手頭事情後便急急忙忙走出了宮殿，一個人在紛飛的大雪中尋覓著一人的身影，他這一找又是找了半夜。

雪地上有很多人的腳印，刃心卻清楚的只認得其中一人，他尋著這種特殊足跡逛了大半個王宮後於天亮時分終於在一處宮殿頂端看到了那個火紅身影，那宮殿不是其他的地方，正是刃心現在的住處，她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只不過刃心以為她會離開？

那可真是愚蠢，愚不可及，這才是在以小心之人度君之腹，刃心頓時心中一沉，只覺一時百感交集，他恍然間覺得他做錯了什麼，至少做的過分了，刃心知道玲綺或許是生氣了，即使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又或許他知道，為了那個楊大人？

可楊大人如何同他與玲綺之間的關係相比較？他和眼前人是生死之間過命的交情，卻也正是因此，刃心恍然明白了什麼，正是因為她信任刃心，所以刃心剛才的行為才傷到了她的心，呂玲綺可以不在乎那位楊大人的生死，但這難道包括了他親自動手？哪怕那人被射死後就倒在了她腳下？

刃心這時才回覺，他是變了，麻木令他的手中刀即使是揮斬到了呂玲綺的身邊也不會再動容，這樣的執刀人如何不令人害怕，至少刃心自己都害怕，那弓箭偏一點可就能射中玲綺，玲綺這一刻的反應反而正常，他近來的戾氣是越來越重，連他自己有時都開始無法控制。

刃心現在看來剛才的行為無疑是不可理喻，過於擔心呂玲綺的安全以至於弄巧成拙，他那時一定忘了呂玲綺與那位楊大人平時的關係一直不錯，他這下子可是真的做了一件蠢事，正是因為他和玲綺的關係非常要好，所以他才不應該那麼不近人情，親手殺了對於她比較重要一些的人，還在她面前親自動手，這兩種結果當然不一樣，可同時刃心又不由心中疑道：那個人重要？比他還要重要？

很快刃心又得到了答案：也許……正是由於他比較重要呢？

刃心最終輕嘆一聲默默來到了火紅身影身邊，刃心再次坐到了呂玲綺旁邊道：“玲綺……對不起……”

上一次他和呂玲綺在這樣相似場景下談的是如何圖謀天下這樣的宏遠志向，可如今刃心取得這個天下，卻還是隻能對呂玲綺說一聲“對不起”，如今想來可真是令人難以提起振奮心情，那麼昔日刃心在這裡立下的“匡扶漢室，以正道統”這樣的事情，他如今可還能面對？

刃心最終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