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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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全亂了！”

尤文二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他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直視著前方的老宰相金義鈞。

“金老，再這樣讓這幫兇徒猖狂下去，帝國百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這次在尤文二世的書房裡，已經只剩下了金義鈞一個人，其餘的幾位老將軍已經全部親臨前線，組織起反擊或是撤退。

白石帝國建國也才不到百年，軍事體系內還遠沒有到官僚化的地步，最高統帥親臨戰場並不是什麼夢幻的事。

實際上這些出將入相的老臣，只要是上過戰場的人員，各個都有著相當出色的武學造詣，是上陣就能立刻帶兵出征的存在。

現在帝國風雨飄搖，他們沒理由坐在後方，就連他們自己也坐不住。

就連金義鈞這位老宰相，如果不是實在年紀太大，武學水準也不足以上陣的話，連他都有親上前線的想法，這就是白石帝國的風氣。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大後方還是需要有人坐鎮的，將大局完全交給年輕的皇帝陛下，怕是所有人都不放心。

眼前尤文二世的暴怒，依然沒有能讓金義鈞變色，這位老宰相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

甚至於他都明白到，暴怒只是皇帝陛下的一種習慣，是他表達情緒的方式，而不是真的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這種行為其實也是皇帝的一種自我保護，藉以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對於年僅二十五歲的皇帝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個好孩子啊……可惜時不我待，未必有多少時間讓他慢慢成長了。

金義鈞心中嘆息一聲，終於開口道：“陛下，敵人的強大遠超我們預計，為今之計不是該考慮如何擊敗對方，而是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

尤文二世臉上怒火全消，怔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白石帝國雄兵百萬，難道還怕了一個……一個……”

他一個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對方，因為他突然尷尬地發現，自己至今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反正不是精靈族這一點已經可以確定了，因為敵人已經出動了至少十萬的兵力，這遠不是精靈族能比擬的。

甚至尤文二世也經常會奇怪，這樣一支部隊究竟是從冒出來的呢？

斯麥爾要塞以北，只怕精靈族和山地野蠻人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個規模的兵力。

金義鈞輕輕敲了敲桌子，將尤文二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說道：“陛下，我們還收到了從前線傳來的最新訊息，對方的兵源問題可能已經有答案了。”

尤文二世頓時精神一振，他並不是一個一無是處，對軍事完全不懂的廢柴皇帝，相反很早已經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一力要求前線去調查。

對於一名皇帝來說，搞清楚敵人是誰，以及搞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有時候比戰場上的勝利還要更重要。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金義鈞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喜色，有的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由於過度勞累帶來的疲憊。

果然就聽金義鈞沉聲道：“有人在敵人的陣營當中，看到了昔日的戰友，這樣的情況很多，多到……他們的人手可能都是各地武者。”

這個答案几乎讓尤文二世目瞪口呆，他從沒想過敵人的兵源竟然是這樣來的，這簡直……

“不可能！”尤文二世用力地錘著桌子，“帝國的武者不會如此輕易屈服，而且就算屈服……也不可能為敵人效死力！”

金義鈞沒有在意皇帝陛下的失態舉動，因為他在剛得到這一訊息的時候，心中的驚訝絲毫不比對方要少。

“另一個訊息是，這些被敵人抓走的武者，在戰場上的表現都和以往有著很大區別。”

“有的人突然實力大張，連續提升了好幾階，有的人武學路數大為改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甚至還有原本用刀的，突然改用了劍。”

“而他們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在作戰的時候完全不顧生死，就連他們的指揮者也像是不在乎一樣，很多時候簡直像是特意送死。”

隨著金義鈞的緩緩敘述，越來越多的細節暴露在尤文二世面前，這位皇帝陛下隱隱有種感覺，似乎有一個大秘密正朝著自己開放。

這數條線索就像是幾個零散的點，用一條線就能把他們串聯起來，可是……這條線究竟是什麼呢？

越是著急，尤文二世就越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只能急切地望著金義鈞，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