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情之為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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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瑩身邊還有十來個陰靈鬼煞的餘黨，不過都已經深受重創，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看了一眼自裁的曹瑩，聽到嵐洲的叫喊，眼神之中泛出殺氣，瞪著嵐洲，吸一口氣，凝聚內力，準備拼死一戰。

“嵐洲！”

齊御封也不由得一愣，瞧見嵐洲衝了過去，大喊一聲，想要阻止嵐洲，可是晚了半分，伸手沒能拉住嵐洲。知道其他的陰靈鬼煞餘黨，必然會對付嵐洲，齊御封隨即跟著嵐洲衝了上去，衝著陰靈鬼煞的餘黨揮出一記毒掌，掩護嵐洲，藥靈一派的弟子，也紛紛跟著衝殺了上去。

嵐洲飛過血池，兩個陰靈鬼煞，大跨一步，抬掌向著衝來的嵐洲打來兩掌，嵐洲憤怒的爆發，抬手與二人對接一掌。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從掌力對接處傳出，兩個深受重創的陰靈鬼煞直接被嵐洲的掌力擊飛，掉落血池之中。

嵐洲來不及站穩身形，連忙接住下墜的曹瑩。

其餘陰靈鬼煞原本也想要攻擊嵐洲，但是齊御封已經殺來，狠辣的掌力，帶著那股殺氣，將嵐洲身旁的陰靈鬼煞，盡數擊退。

這些陰靈鬼煞不過都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殊死搏鬥，自然不可能是齊御封和這些藥靈弟子的對手，結局已然註定。

曹瑩一心求死，以掌力擊碎自己的心脈，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只怕是無計可施。

嵐洲怎麼也沒有想到曹瑩會做出如此選擇，抱著曹瑩，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頰，深深皺眉，望著懷中的曹瑩，傷心欲絕：“瑩瑩…你！為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傻！”

曹瑩深愛著嵐洲，由於種種緣故，走到了今天，但是曹瑩從未真正的怨恨過嵐洲。

此刻曹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是心中放不下嵐洲，深深的皺著眉頭，痛苦的神色，嚥下一口唾沫，那雙靈動的眸子，倔強中，閃爍著溫柔與深情，強撐著一口氣，安慰一般的說道：“你贏了！哭什麼！”

在嵐洲的心中，這一場對決，是為了承諾，是為了兄弟情義，是為了證明自己，但更是為了曹瑩，此刻的勝利二字，在嵐洲聽來確實格外的刺耳，也是格外的心痛。

嵐洲的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哭泣中搖頭，不知應該如何向曹瑩解釋。

曹瑩當然也知道嵐洲的心思，見到嵐洲如此心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伸手觸控嵐洲的臉頰，微微咧嘴，淡淡笑道：“答、答應我兩個要求！”

嵐洲點點頭，哽咽的應道：“從今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曹瑩望著嵐洲的模樣，即心痛又幸福，即高興又不捨，甜蜜時刻忍不住輕咳一聲，隨即胸口氣血翻湧，只感覺一股鹹味，從喉嚨之處湧出，吐出一大口鮮血。

嵐洲一陣慌亂，想要留住曹瑩，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顫抖的手，只能替曹瑩擦去嘴角的血跡。

曹瑩又咳嗽兩聲，隨即深深皺眉，右手緊緊的抓住嵐洲的手腕。

嵐洲連忙握住曹瑩的手，失聲痛苦道：“瑩瑩！”

曹瑩與嵐洲左手緊握，痛苦的叮囑道：“我、我要你答應我兩個要求，第、第一，把我，把我安葬在師傅的旁邊，第二，好好、好好的、活、活…下去…”

短短的兩句訣別，還未等到嵐洲點頭答應，曹瑩便緩緩閉上了眼睛，與嵐洲緊握的手，也鬆了那股力道，頭緩緩垂落。

“瑩瑩——”

嵐洲哽咽的唸叨了一聲，隨即緊緊的將曹瑩擁入懷中，將頭埋在曹瑩的勁項之處，抽搐的哭泣。

從那一天起，嵐洲便在也沒有真正的笑過，活著只是為了自己的承諾，活著只是因為曹瑩的臨終叮囑，活著只是在懲罰自己。

如今陰靈教大勢已去，自己已經幫不了齊御封，嵐洲的承諾也已經完成，嵐洲終於可以解脫了！

嵐洲回憶中，右手手掌，緩緩凝聚一股力道，隨即猛的一掌，如當初的曹瑩一般，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胸口，震碎了自己的心脈。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嵐洲眼神之中浮現一絲痛苦的神色，隨即緩緩向後倒去。

相思路太長，嵐洲這半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心中唯有曹瑩，曾經的一幕幕彷彿還在眼前，曹瑩的每一句話，似乎還在耳邊，但那恍惚之間，又好似過了千萬年，訣別的畫面，每一次的回想，都痛過萬年，讓呼吸成為一種負擔，雖然已成自然，卻讓人永遠都無法習慣，只在那畫面中輪迴纏綿，訴盡那相思萬千。

嵐洲渙散的眼神，望著夜空，嘴角微微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