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聖意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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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今日的早朝結束的也很早，不少官員從殿裡退出來時都灰頭土臉的嘆著氣。

一些相熟的，抬頭相互對個眼，微微的搖搖頭或者嘆嘆氣，倒也不說什麼，便面色凝重的離開。

近日朝堂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身處官場，敏感的神經讓他們直覺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如今眾人就像那些個船，漂浮在風暴來臨前的大海上，看似平靜無波，卻隨時會有滔天駭浪，電閃雷鳴。他們只能越發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像宰相一樣，觸到了聖上的哪個黴頭。

皇上這幾日本就心情欠佳，脾氣暴躁，今日早朝進行到一半時，竟有小太監匆匆忙忙的求見，通報聖上那昏迷著的安王爺病情突然加重，似是要不好了。

皇上當即勃然大怒，罰了宰相半年的俸祿，又下令宰相閉門思過半個月後，便急忙退朝擺駕去了碧海殿。

“爹…”剛剛出了宮門，沐策就忍不住開口，卻見沐虎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只好訕訕的閉了嘴。

坐上了馬車，沐虎這才放鬆了神色，示意沐策繼續方才未說完的話。

“爹，先前黃炘傑剛遞了彈劾二皇子的摺子，今日藤宰相就被勒令半個月不許上朝，藤順的大女兒可是二皇子的正妃，皇上這是不是要…”剩下的話沐策沒敢說，沐貴妃是他的姑母，沐家是堅定的二皇子一系，若是皇上真的要收拾二皇子殿下，這可怎麼辦?

“…你仔細想想方才在朝堂上的情形。”沐虎坐在對面，緩緩開口。

沐策認真回想，方才…

“方才朝上正在討論冀州水災的事，許多官員都上摺子請求懲罰當初督建堤壩的官員。”沐策一邊想一邊說道：“這堤壩…這堤壩的差事當初是二皇子一手督辦的。”

“對，之前黃炘傑上摺子彈劾卻並未受罰，這些人看準了這一點，這才齊齊上摺子。你再想想當時的情形，若不是安王爺此事讓皇上匆匆退朝，皇上是不是就要被逼的問責二皇子了?”沐虎手撫上下巴的鬍子，繼續點撥沐策：“現在讓宰相受罰，一是因為安王爺是在宰相府出的事，二則是告訴那些官員，皇上已經給了二皇子這系教訓，讓他們見好就收。”

沐策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那小太監那麼順當的上了朝堂!”

“所以說，二皇子此番會安然無恙…”沐策又欣喜的道。

“唉…難說…”沐虎嘆了口氣，搖搖頭：“聖意難測啊。”還要看二皇子到底做了什麼…要不要私下去通個氣問問?沐虎想著，轉念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二皇子的親人，二皇子如何行事，也輪不到他們來過問。

“策兒，你弟弟呢?”沐虎突然想到了沐復，他不是心悅宰相府的二女兒嗎，或許可以讓他去探探情況…

“復弟弟他…”沐策有些難以啟齒：“復弟弟他昨晚領著崇表弟喝酒去了，如今應當是還在休息…”

“胡鬧!”沐虎生氣的道，轉眼又看了看沐策，語重心長：“策兒，如今這些個都是不成器的，沐家日後如何端要看你了，你切勿心浮氣躁。似今日在宮門這般人多眼雜的地方就沉不住氣的事兒，日後切勿再犯了。”

“是，孩兒記住了。”沐策連忙端正神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