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螳臂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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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交換，秦雲翎收下了軒轅青送的魂獸素片，同時承諾軒轅青，以後在他需要的時候，會盡量幫他。

秦雲翎離開後，軒轅青笑眯眯地抱著雙手，靠在門口，嘴裡叼著一根清甜的茅草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紈絝子弟小店主的模樣。

店裡年紀大的店員走了出來，慢慢地挪到軒轅青的身邊，低頭掃地，短嘆一口氣，“唉，小少爺，您現在走的棋，老夫也看不明白啦。”

“看不明白就把眼睛閉上唄。”軒轅青抽掉茅草根，哼著小曲轉身走進店內。

光影望塵莫及，少年一張年輕稚嫩的臉上，寫滿了與他實際年級不符的老成與穩重，舉手投足之間，隱隱透出君王之氣。

老人家拿著笤帚跟著走了進去，邊走邊道：“您把這些魂獸碎片送給秦雲翎，可曾想過有一天，秦雲翎若是站在了東方蒼墨的陣營，今天您送出去的這些魂獸碎片，將來就是刺您心窩的一柄利劍啊。”

老人家句句都捏著關鍵點的言語，令軒轅青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些微的變化，彷彿是聯想到了這一天的到來，雙眸之中泛起仇恨的目光。

“他東方蒼墨的利劍，早就『插』在我的心窩上，從六歲到十六歲，沒有一分鐘拔掉過！”

老人家低頭重重的短嘆一口氣，內心自責：唉，他這個老不死的又多話，讓小主子想起十年前的不堪回首。

“六歲那年，我眼睜睜地看著高樓坍塌，冥宮大火，父母自刎於宮門兄弟慘死百姓遭遇橫禍死傷千萬……”

軒轅青站在屋內廊道中央，前後的光影無法照『射』進來，混沌光線隱隱勾勒出少年纖瘦堅硬的身影輪廓。

“一個存在了數千年的國家，短短三日之內，國破家亡，不復存在。”

軒轅青抬起頭，少年漆黑的眸子，宛如黑暗之中等待復仇的野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清晰地說道。

“而世人留下的評價，卻只有短短的五個字——一人滅一國……彷彿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呵呵。”軒轅青低下頭，眼中流『露』出悲涼：“可我今天滅掉北尤的一個百人分隊，沒有絲毫的驕傲感，反而只覺得無力……如螳臂擋車。”

軒轅青咬緊牙根，重新抬起頭，看向跟隨自己的老人：“但是，福伯，一旦有了秦雲翎這塊跳板，很快就會變得不一樣。”

“老夫是擔心您的安全。”老人家嘆息。

軒轅小主子從小經歷了太多他這個年齡不該經歷的，揹負了太多他這個年齡不該揹負的，有時候真是叫人打從心底裡心疼他。

“所以，我才送了魂獸碎片給秦雲翎呀！”黑暗之中，軒轅青重新『露』出笑臉，對著老人做了個誇張的鬼臉，恢復少年郎的愉悅心情：“福伯，我昨晚沒睡好，補覺去啦，晚飯我不吃，不準叫醒我哦！”

老人站在黑暗的走廊之中，望著院子裡的陽光，灑了少年滿背的溫暖，無奈的一聲幽幽長嘆，化為無聲的言語，充滿了整個『迷』魂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