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當然是為了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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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風吃得不亦樂乎，而譚玄機也是下箸不停。

端陽鱸更偏向食材，而非藥品，但是對於臟腑的好處之大，確是公認的。

“嗯……嗯……”林少鏢主嘴裡塞著菜飯，看著一旁的齊然，後者只是盛了一碗粥，用過之後，就不再動用。

“阿齊，你不吃嗎？很好吃啊。”林少鏢主奇怪地問道。

我已經把這輩子的魚都吃完了……齊然腹誹。

這段時間，齊然就在這端陽湖上，風裡來雨裡去，遍嘗湖中鮮味。頭十幾天還好，等到一個月左右，他已經覺得有些反胃，再過半月，魚肉入嘴，如同嚼蠟。

“老漁民的做法好像和阿齊你不一樣的，我看他們似乎要粗獷一些。”林沐風說道：“但是，我又隱隱覺得……”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人聲：“少鏢主，總鏢頭讓你回去一趟！”

林沐風從美食中醒來，這才想起自己的表妹周玉容似乎就在鏢局之中。

“老丈，我想回去一趟，近來端陽府裡要有武道大比，我家老爺子指著我去一趟。”林沐風猛舀幾勺，將碗中的魚粥盡數吞入腹中。

“回來再看老丈你，走了！”林沐風飛快離開，腳步輕盈。

“色授魂與，林少鏢主真有豔福也。”齊然感嘆一句，將手中的碗放落：“我看老丈也用得差不多了，我去洗洗碗筷，收拾收拾爐灶。”

“不急，我還要吃一些。”譚玄機低眉垂目，慢慢吃著。他如今胃中暖洋洋的，一股股熱力蒸騰而起，輻射臟腑。端陽鱸究竟是食材，亦或是藥材，向來眾說紛紜，不過也有人說‘食補同源’。

“你不是廚子，更不是漁夫。”譚玄機吃下一片魚，忽然開口。

“不愧是吃魚的行家，讓老丈你看出來了。”齊然笑道：“老丈居然能等到少鏢主走了之後才揭穿我的身份，看來對少鏢主是關懷備至。”

“花團錦簇，眼準手快，廚子的刀可沒有這麼狠。”譚玄機向門外看了一眼，林少鏢主已經走遠了。“更何況，你刻意選得這三道菜，都不是考校廚子功力的菜，反而是隻要食材新鮮，處理有度，就已經算是大功告成了。”

齊然笑而不語。

他當然不可能再去學廚，沒時間，也沒精力。這三道菜，確確實實和廚藝無關，大多考驗的是魚的新鮮。以齊然現在的刀法，菜刀，小刀，亦或是秋水雁翎，赤虎猛牙，在他手中都差不大多。或者說，只要是一側有鋒銳的條狀之物，落在齊然手中，就可登時化作利器。

殺人的刀，宰魚的刀，僅僅是為了將肢體分割，切成小片，小條，兩者之間難道又有什麼區別？

“老丈好眼光。”齊然拍拍手，於是坐了下來，重新拿起碗筷：“有少鏢主在，我還不大好意思多吃，啪怠慢了他。魚肉我雖然吃膩了，但是這是三餐之物，好歹能夠讓我肉體續存。”

“你露出的破綻何止這些？”譚玄機搖頭：“你雖然面板黝黑，但是額角處還有脫皮，顯然是短期內曝曬而至。你手長腳長，這樣的人，也不會去幹漁夫。風浪之上，重心不穩。而且，你左右手各有繭，多落在拇指，食指，還有掌緣處，此三處與刀劍之柄摩擦最甚。我是鐵匠，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的手，我最清楚。”

“久病成醫，老丈厲害。”齊然艱難地吞下魚肉。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譚玄機抬起頭來。

“當然知……”

齊然話音未落，譚玄機瞬息之間，髮色轉赤，若明火一般。

老丈他右手抬起，若一團熔融金鐵！

“嘿……老人家，火氣不要這麼大。”

齊然陽光一笑，後發先至，右掌探出，寒氣如注，高壓而出。

快若流星地，齊然打在譚玄機肩頭，寒氣入體，瞬息之間，將譚玄機家傳的‘熔金神火’壓制下去。

齊然湊近之後，以右手壓制住譚玄機的動作，在他耳邊說道：“天工司融金神火已經廢了你的肺脈，再動用下去，等會到了時刻，你體內的真氣就會以反五行之態，倒灌入肺。屆時，逆克盡數產生，就算是神仙也壓制不住了。”

譚玄機的肉身僵硬，齊然明顯地感受到這老丈的肩頭肌肉緊繃。

“你果然知道我之身份，莫非你是……”

齊然搖頭：“我可不是鑄劍山莊許雲飛的人。”

譚玄機體內一陣冰寒，他常年虛弱，現在打了個寒顫。

察覺此點，齊然將手收回。

“許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