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潛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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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候，一處小樓之中。

“公子，夜已深沉，還請就寢。”

書桌前，一人面目清秀，隱隱有儒士之氣。他華服加身，顯得很有氣魄。如今，這人正在讀史，也正讀到了《陳書》帝紀中‘靈帝’一篇。

“那陳朝有無數英雄豪傑，昭帝為子孫留下幾位輔政老臣，加之國庫充盈，風調雨順。沒有想到，這樣的國居然在二十年間，還是敗了。”

“公子如今是水月天定下的真龍天子，怎麼還去讀這些王國之君的事情？”內侍笑著說道：“老爺已經不在了，今後公子登基大寶，作武皇帝，即可追認老爺為文皇帝。”

“你這閹奴……”

這公子原來是如今四大反王之一的孟昶朗，就在北地，在水月天支援之下，成了極大的氣候！

“……”孟昶朗問道：“我命由己不由天，這樣的話，你聽說過嗎？”

“公子能走到今日，這是天命所歸。而逆勢時候，公子自然要‘由己不由天’了。”內侍說道：“但是如今天命所在，順天而為，大勢滾滾，才是真正的道理呀。”

孟昶朗看了一眼內侍，嘆了口氣。

很多東西，史書上是不會寫的。

“水月天著實是一個讓人敬畏的組織……”孟昶朗感慨：“我有時候亦是會想，我的命運或許既不是由天而定，也不是由己而定。反而是因為我的相貌，我的‘命格’，才被人選為下任之君？”

孟昶朗當然渴望著權力，然而在此之外，他又痛恨自己的頭上有‘太上皇’一類的控制之人。

世人都說宗超維是狗皇帝，是因為他的作為實在荒誕。如今宗庸做了新君，認了燕無敵為亞父，自然是‘兒皇帝’了。

他隱約明白如今宗庸之感想。如今順風順水的孟昶朗頭上何曾不是有著一個水月天作為制約？

“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嘆了口氣，孟昶朗忽然說道。

內侍點點頭，向外退去。

“公子早些休息。”

小樓之中，燈火暗淡下來。

孟昶朗沒有轉身，他靜靜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閉目凝神。

直到那內侍走遠，他才慢慢睜開眼睛。

孟昶朗左手伸出，在一側書架上，第三格的暗鍵上輕輕一壓。

咯噔咯噔的響聲傳來，在這小樓的某處，暗中佈置的密室被緩緩開啟。

幾道幽氣從各處透出，就像是毒蛇，沙沙沙地飛竄到了孟昶朗身邊。

嗖嗖之間，氣息向上捲起，在黑幕之中，踏出四道人影。

“幾位好友，那萬豪如何了？”孟昶朗站起身來，此時他氣質大變，目光冷冽，與適才英氣中帶有些瀟灑的做派決然不同。

三男一女從黑氣中化出，一身詭異氣機。

“萬豪他以為自己很狠，其實並不算什麼。”黑衣女子說道：“就如同我所說的，只要用些幽冥策上的手段，想要『逼』供出我們需要的訊息和功法，易如反掌。”

“我要去看看他。”孟昶朗點頭。

他是此地東主，與這四人在神秘空間中相識，成為‘隊友’。

“你這小樓的佈置實在巧妙，”孟昶朗的同伴問道：“在你背後的水月天監視之下，你是如何做成這樣的密室的？”

“若是其他人問這樣的問題還好，怎麼連你們也會驚奇？”孟昶朗搖頭說道：“這是‘祂’的手段。乃是我花費不少點數兌換回來的絕密佈置。想要瞞過水月天，也只有如此的鬼斧神工的手段，才能為我在此地保有一個真正屬於我的空間了。”

“我等在你與那些人周旋應酬的時候，已經練過一些萬豪處得來的武道了。果然神妙，這個世界的武道雖然並不算十分強悍，卻有獨到之處。功行時候，尤為講究心靈意志與武道修為的配合，這部分的功法，於如何超出五境極有增益。”

“很好！”孟昶朗如今就像是活在真正的自我之中，言談舉止有著說不出的痛快。“如此一來，我們就將‘十能武道’，‘十邪武道’‘五大魔印’收入囊中。以此三道為根基，雜糅入我們各自的武學之中，定能觸類旁通，成就更高！”

“嗯……”孟昶朗痛快之後，略微沉『吟』：“明日時候，我們要藉助傳送之能，提早到達潛龍淵。以‘五魁魔’之身份，將武道上的事情攪『亂』。好為我之後的舉動，除去障礙。因此，拋開萬豪，還有幾人是必不能放過的。”

“第一人，是誰？”那黑衣女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