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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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太狠毒了！”

沈歆夢使勁用力掙扎，想要掙開綁著手腕的繩索。可是越掙扎，手腕被繩索磨得越傷。她怒視著他們，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可以化作利箭，刺死眼前這一對惡毒的男女！

如果她早一點知道蕭奕的虛情假意和林仙兒的蛇蠍心腸，那麼她絕不會回宮來，落入他們的手中，成為案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對了，她還有父親！這一次蕭奕發動兵變篡位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她父親手裡的兵權。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懣，道：“皇上這樣對我，就不怕寒了家父的心？”

聽到沈歆夢威脅的話語，蕭奕沒有驚慌，反倒是勾起嘴角『露』出嘲諷之『色』：“朕與沈冀做了一筆交易，用皇后一命換一個異『性』王的王位，加一個郡主的名位。沈冀不是愚笨之人，知道這筆帳是否划算。況且，你死了，再無人阻礙他將白姨娘扶正，讓沈雲蘿成為嫡女。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父親他……答應了？”沈歆夢瞪大了眸子，心一點一點沉到無邊黑暗裡。

“沈冀很爽快，不用一盞茶的工夫就做出了讓朕十分滿意的選擇。否則，皇后現在就不會在地牢裡了。”

“不！”沈歆夢大叫一聲，目瞠欲裂，雙眸泛起腥紅的血『色』。

如果說蕭奕的利用和林仙兒的算計是一柄直接『插』在她心口的匕首，那麼父親的背叛則是那隻轉動匕首剜心的手。

沈冀寵愛姨娘和庶女，早就不是秘密。母親死後，沈歆夢一直不同意父親扶白姨娘為正室，沈雲蘿也就一直沒能成為嫡女，可這絲毫不影響沈雲蘿靠著孃家勢力在夫家作威作福，『逼』死了幾房妾侍。

但是沈歆夢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會為了白姨娘和沈雲蘿，拿自己這個正宗嫡女，堂堂大商皇后的『性』命去與蕭奕做交易。她寧可父親是受了蕭奕的脅迫。

“皇后既已清楚了來龍去脈，可以安心畫押認罪了吧？”蕭奕冷然道，吩咐宮人去將認罪狀重新謄寫一份。

“不用，我自己寫。”聲音不復往日的乾淨甜美，沈歆夢像一隻受了重傷的小獸，眼神絕望到了極點。

“皇后願意親筆書寫認罪狀，自然再好不過。”蕭奕認為沈歆夢已經被打擊得無以復加，也不起疑，讓宮人速速拿來筆墨紙硯，又將沈歆夢放了下來。

沈歆夢半跪在地上，面前放了宮人鋪開的白紙。她用『毛』筆蘸了墨水，停在白紙上方，久久不能落筆。一滴晶瑩的眼淚倏地滑下臉頰，滴在紙上，慢慢滲了開去。

這罪狀一寫，就等於承認了她不守『婦』道，與人苟合。五年的真心付出，換來的就是這些嗎？她不甘心！

“林仙兒，我知道你的一個秘密，你想自己過來聽，還是我當眾說出來？”她緩緩抬頭，盯著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子的林仙兒，知道自己賭對了。

“本宮哪裡有什麼秘密不可對人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宮就姑且聽聽你想說些什麼。”林仙兒飛快地瞥了蕭奕一眼，快步上前，在沈歆夢身邊蹲了下來。

沈歆夢握緊手裡的『毛』筆，猛地用力一折，只聽得咔嚓一聲，『毛』筆頓時斷為兩截。她一手抓緊還沒反應過來的林仙兒，一手將筆桿鋒利的一端狠狠刺進林仙兒的咽喉。

“仙兒！”蕭奕大驚失『色』，衝過來一掌擊在沈歆夢的天靈蓋上，“你這個毒『婦』，去死吧！”

沈歆夢沒吭一聲，當場斷了氣，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