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凌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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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語和尚乍聽夏三絕這話，又驚又怒，手一哆嗦。剛剛捧起的碗筷‘噹啷’一聲，又摔在了飯桌上，沾了一手的米飯也完全沒在意。抖索著手指，指著夏三絕，氣呼呼道：“你……你……你……你把人家扔海里了？”

“那可不是。”夏三絕反駁道：“那可是他自己要跳的，可沒人『逼』他……”話雖是這麼說，但越說到後面，這音量就越來越小，明顯底氣有些不足了。

“哎呀，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一語和尚痛心地拍著大腿，騰地站了起來，連連拍著腿。痛呼大叫：“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呀……”

“和尚，消氣、消氣。”夏三絕見這一語和尚氣得滿臉通紅，也算是怕了他了。連忙擺手，作著低姿態，賠笑道：“這真不是我『逼』他的呀……我是那種人麼……”

“你就是這種人！”一語和尚急得渾身發熱，跺著腳，錘著胸：“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哎呀，和尚當時怎就相信了你呢，哎呀，大意了，大意了。”

“和尚，那種毒瘤，留著不也是害了別人嘛。”這和尚好像還真的生氣了，夏三絕也有些發恘，急急解釋道：“這為民除害，功德，絕對的功德。你放心。”

“不成，那可是人命，我得救他。”一語和尚哪裡還有心思聽夏三絕的解釋，一邊解著衣裳，一邊往甲板的方向跑出去。

這一行人那能讓一語和尚去冒險，連忙追了出來。夏三絕一把將一語扯回來，道：“救啥，都下去半個多小時了，這會估計都能浮上來了……”

“你、你……”一語和尚也是氣到快沒脾氣了，想要臭罵夏三絕一頓。但這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不會罵人的話，憋了半天，一連說了幾個‘你’，啥話都說不出來。

“和尚，消消氣兒。是我不對，沒看好他，讓他跳了海，是我不對。”到這時候，夏三絕還是沒有承認是自己扔他下海的。一語和尚也完全沒了招，只能痛首疾呼，連連捶著自己的胸口，仰天嗷道：“是和尚不對呀，和尚不對呀。”

“沒想到，一個大意。居然害陳煥生白白丟了『性』命，和尚罪過，罪過呀……”一語和尚捶完胸口，又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疾呼不已。

夏三絕雖說喜歡調侃這和尚，但見他情緒這麼激動，而且還有傷在身。怕他氣過了頭，傷及自身，忙又跑過來解釋：“和尚沒錯，是我的錯，我沒看好他。”說著話，還一邊朝李東八使眼『色』，想讓李東八也勸說兩句。但後者正好笑地看著夏三絕，完全沒有出聲的打算。

“這、這、這……”一語和尚急昏了頭，剛蹲下去，又站了起來。一邊拍著手，一邊轉著圈，氣呼呼地哼道：“這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和尚這浮屠，地基都還沒挖好，你就給和尚毀了……這……這……哎呀，和尚罪過呀。”

“和尚本想，這得饒人處且饒人，陳煥生又威脅不到我們，何故非要謀人『性』命？”一語和尚氣得都快語無倫次了，這邊剛說教完，那邊忽然又轉了個口風，指著夏三絕哼道：“我說你們這些修道者，怎戾氣就這麼重？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呢。”

“留他一命，方顯修行者仁德之風。如此這般，這般……唉……”想到因為自己一時大意，還得陳煥生沒了『性』命，心中懊悔不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重嘆一聲。

“和尚，你先消消氣兒。”夏三絕也怕一語和尚氣出個好歹來，連忙放下姿態。給和尚拍著胸，替他順氣。邊道：“這一座浮屠建不成，咱再建別的，反正這世間，大把的苦命人兒，不怕沒浮屠，不怕哈。”

但一語和尚正氣頭上呢，一掌推開夏三絕。質問道：“你還好意思說，不是答應了和尚，保他『性』命周全的嗎？怎能出爾反爾？”

“當時是說，只要你在，他就沒事嘛。”夏三絕佯裝糊塗道：“但是他跳海的時候，你不在呀……我也攔不住他……”

“你這……你這……”一語和尚是真的急了，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好像自己是這麼說的，忽然醒覺過來。這句話，就是他們給自己下的套啊……只怪自己沒注意，只怪自己沒留神。給這夏三絕耍了，還暗自偷樂，以為他開竅了呢。大意了呀……

“和尚，你也彆氣。我看那種人，留著也是個禍害。那人肯定幹過不少缺德事兒來，這回覺悟了。自己跳海里，迴歸自然，當了魚飼料，這是廢物再利用。功德，絕對是功德，你放心。”夏三絕也快給和尚整懵了，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著。

“這還功德？分明就是你缺德！”夏三絕一再強詞奪理，一語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