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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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過來，微微的動了一下，掙扎著想要起身，身邊不知是誰將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低聲道：“六姑娘，你別亂動，傷口又要裂啦。”

么六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有人，伸出手去摸索，那個人就遞出自己的手來，讓她握住自己的掌心。么六感覺到他冰涼的溫度和熟悉的手指，這才明白他就是敘木南，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石頭。。。。。。是你嗎，石頭？”

敘木南在身邊低低的“嗯”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了起來，么六聽得他聲音有些不對，甚至有些微微的發顫，問道：“石頭，你怎麼啦？”

“沒事。”敘木南摸了摸地面，似乎覺得有些涼了，將一件軟軟的衣裳墊在了么六的身下，道：“你坐在這裡。”

么六緩緩挪了過去，挪動幾步胸口就是一陣痛楚，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等得坐好了之後，忽然間摸到地面落著的一樣硬物，輕輕的“咦”了一聲，道：“石頭，這是燈吧……你將燈點上，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敘木南沒做聲，只將她的手拾過來貼在自己的臉頰，許久才道：“六姑娘，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也不知道。”么六搖搖頭：“我記得我跟龍王在一起的，在林子裡，後來我被蘇留鋒刺了一劍，昏迷了過去，不知道怎麼就到這裡了。你呢？為什麼那天你沒有回來？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她說著想要看一看四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沒有光線，什麼都看不清楚，雙手又被敘木南握著，不能伸手去摸索，便又道：“石頭，點燈好不好？”

“別點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敘木南輕聲道。

么六忽然有些擔心起來，將手從他掌心中掙出來，摸了摸他的手臂，敘木南微微避開，么六順勢就拿出腰間的火石打了起來，敘木南立即把她的手捉住，火石的光一瞬即逝，但么六在剎那間已經看清楚了敘木南的臉……。他的臉蒼白如紙，脖間掛滿了傷痕。

“……。石，石頭……”么六心裡頓時酸楚起來，嗚咽道：“你怎麼變成這番模樣了？”

敘木南沉默了一下，沒講話，接過么六手裡的火石把地上的燈點亮，昏暗的燭光頓時搖搖晃晃的燃了起來。么六藉著燭光去看他，只見他的黑衣襤褸，沾滿了烏黑的血跡，心中刺痛不已，不忍心再去看他，別過頭去，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來。

“六姑娘……”敘木南伸手環住她，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低聲道：“六姑娘，這是個是非之地，你快些走罷。”

么六搖搖頭：“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番模樣？”

敘木南苦笑道：“這不是三言兩語講的清楚的，你聽話，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么六道：“蘇留鋒已經死了。”

“不是蘇留鋒的事，他那點功夫，根本碰不到我。”敘木南嘆了口氣：“你別問啦，六姑娘，你就聽我一次不好嗎？”

“是霍小玉嗎？”么六問。

敘木南抬起眸子來看她，目光沉寂。么六這在注意到他睫毛長長的，在燭火下鋪滿了細細的光塵，彷彿還沾著些沒有擦乾淨的淚珠，看起來極為可憐，她心頭頓時軟了下來，低聲道：“我不問啦……”

“來。”敘木南伸手拉他起來，道：“我讓你走，你就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只管走。”

么六有些焦急的握住他的手：“那你怎麼辦？”

“你出去等我。”敘木南這般說著，將么六帶著往前方走，么六藉著燭光發現這是一個甬道，四周是溼冷的石壁，壁上到處都是鋒利的巨斧劈出來的痕跡，甬道曲曲折折，十分安靜，么六忍不住往敘木南身上靠了靠。

走了一陣都看不到頭，這甬道似乎一直走不完似的，么六輕聲問道：“石頭，這是哪裡？”

“掩翠山。”敘木南道：“江南你最熟悉了，掩翠山你可來過？”

么六想了想，她雖然出生在江南，但揚州離霹靂堂隔了甚遠，她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沒有來過，更不用提掩翠山了，搖頭道：“沒有。”

“沒關係。”敘木南道：“你等會兒出了洞口，徑直下山就好……這裡山勢險峻，你可要當心。”

么六點點頭，只見前方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洞口，但光線甚微，彷彿還要走很久，她不由得想到這裡還真大，看壁上的痕跡彷彿是誰用斧頭生生劈出來的一般，不知道是誰有這樣大的能耐，能夠完成這樣浩大的工程來。

再走幾步，那微光反倒消失了，四周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