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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看著他端著茶壺素白的手,道:“煮了茶,放著罷。”

說著弦衣與大白便跟了上來。弦衣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我的手往外走,嬌柔著嗓音道:“走,我們出去玩。”

然而將走了幾步,另一隻手腕倏地被捉住了,溫溫的觸感自手腕傳來,我不由得掙了掙卻被捉得更緊。我安沉地問:“這般抓著本尊不放手,是想做什麼?”

不等他答話,弦衣忽然沉著麵皮閃身擋在我面前,不由分說就衝火神出了手。兩隻手在我眼前你來我往,出招迅速令人眼花繚亂,而手的主人卻淡定如初,直到最後一道火光爆開兩人才鬆了手。而火神亦被迫放開了我。

弦衣繼續雲淡風輕地牽著我,邊走邊道:“九重天的童子何時這般膽大了。”

我隨口道:“可能他還沒有習慣如何當一個童子罷。”

突然此時,身後的火神出聲道:“不要和他走,流錦。”

我聞言住了腳步,淡淡勾了勾嘴角,道:“為什麼不跟他走,難道還要跟你走嗎?”

“過去”,火神似一點一滴地追憶道,“我們一起去過妖界,他是妖王,險些傷害了你……”

我愣了愣,極力揚唇笑,道:“我不記得有這回事,我只記得在蠻荒時是弦衣幫了我,攻打九重天時他亦功不可沒。至於你說的那些,莫不是在做夢罷。”

離開園子時,只聽見身後火神似真是幻地痛苦呢喃了一句:“原來是夢麼……到底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真實,我快要分不清了……”

弦衣牽著我的手緊了緊,我邊走邊若無其事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我也有過。習慣了便不會覺得有什麼了。”

走出南天門,整個九重天被籠罩在一片汙濁之氣之內,沉悶得令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鎮守南天門的一干蠻荒魔眾看見了我與弦衣,毫無恭敬可言,徑直攔住了我們欲進行盤問。想來若非莫鑄下了什麼命令,他們也不敢如此大膽。

小魔昂著頭顱,趾高氣昂地問:“兩位大人想出南天門是往何處去?”我與弦衣什麼都沒說,就見一碩大白影竄了出來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狂意的兩聲嚎叫。弦衣適時地捂住了我的眼,耳邊不斷迴響著驚慌恐懼的慘叫。

弦衣在我耳邊笑著說:“近來大白越發地調皮了。”

我不由得好笑道:“不是你先讓它躲仔細然後再突襲的嗎?這樣的把戲也就只有像大白那樣虎頭虎腦的才喜歡玩,約摸在蠻荒時你們一人一虎配合得相當融洽。”

回應我的是弦衣一如既往嬌媚入骨而又風情萬種的輕笑聲,混雜在魔眾的慘叫聲中,倒顯得分外動聽。他道:“虎頭虎腦的大白,要向眼前這樣威猛才算可愛。”

“等它咬你兩口估計你就不會覺得它可愛了”,我撥了撥他捂著我雙眼的手,道,“還不快讓我看看可愛的大白。”

弦衣嘖嘖了兩聲,道:“缺胳膊斷腿的有什麼好看,我看了都有些上胃。”

缺胳膊斷腿的,我不是沒有看見過。然而我也沒再多說,任由弦衣捂著直到慘叫聲消失殆盡只剩下大白打嗝的聲音和心滿意足的哼聲。

當弦衣撤開了手,南天門哪裡還有半個魔眾的人影,地上一灘又一灘骯髒的血汙,卻連一點骨頭渣滓都沒留下。大白正眯著一對虎眼,神情端莊,只偶爾拿它那舌頭做一做剔牙的動作。

它該是吃得撐了。

我笑眯眯地對大白招了招手,大白立馬很歡脫地奔了過來,可惜被我曲著手指往它額上一彈,聽著它粗哼聲,我道:“以往在蠻荒時生活條件不好,你什麼都吃顯得你很樸素;但現在我們有條件了,你要時不時挑一挑嘴才好。”

弦衣一臉懶洋洋的笑意道:“你那是什麼邏輯,樸素這樣好的品質不是應該發揚光大嗎,況且一隻老虎還挑什麼……”

然而這話只說了一半,他麵皮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了,換上一臉凝重。我亦僵直了背脊骨。下一刻,他突然撲過來摁倒了大白,與大白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大白不明所以,以為弦衣又在與它玩笑,當即就要爬起來對弦衣進行反撲,被弦衣低低嚴肅地斥了一句“大白,不許鬧!”

大白回頭一看,恰巧看見從天而降的一團紅色火焰恰好落在方才大白所在的地方。頓時大白就乖順了下來,弦衣說什麼就是什麼。

繼而,整個九重天上方的雲層都被鍍上妖冶而奪目的紅光。那紅光愣是將籠罩九重天的汙濁之氣衝破了一個口。汙濁之氣便順著那個口向四周散開。很快,上方雲層似承受不住紅光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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