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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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唸的笑容映在沈之灼漆黑的瞳孔中，也映進了他的心，刺痛著他的心。

“呵，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和你走，如果是昨天，你對我說出這番話，或許我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可終究終究是錯過了不是嗎？”

沈之灼搖頭否定她的話，“沒有，沒有錯過”

“沈之灼！我媽媽的腿好不了了，你知道嗎，好不了了”伊念激動的對著沈之灼喊道。

沈之灼呼吸一緊，看著樣子的伊念，心中忽然升騰一起一抹不安。

雖然他知道那一槍會給伊琬珺帶來一定的傷害，但如果他不那麼做，只怕她會喪命於彭奎的槍口之下。

伊念微微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複雜，隨後，她挪動了一下腳步，退到了樓梯間的門檻外，微微用力，將被他握著的手從他手中抽走，背到身後，緊緊交握在一起，似是想要留住掌心裡他的溫度一樣。

沈之灼僵硬的看著她退出自己的世界，心中滿是酸澀落寞，其實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伊念沒再看向沈之灼的眼睛，而是盯著他衣服上的紐扣，輕緩的眨了眨眼睛，強穩著自己的語調，淡漠而又決絕的說：“我很抱歉，以前做出了那些幼稚的事讓你為難，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說完，伊念便轉身離開。

“幼稚？”良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沈之灼，在伊念轉身的瞬間開了口。

似是呢喃，又似是在問伊念，他沒想到，伊念會用幼稚這個字眼來形容他們曾經的感情。

即便她極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淡然，但他還是從她細微的表情中看到了破綻，他也明白她內心中的想法。

伊唸的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故作鎮定的朝前走著。

身後的沈之灼卻再次開了口，“我不會放棄的。”

鏗鏘的話語，聽到伊念心裡，沒有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苦澀。

眼淚終於忍不住劃出眼眶，順著嘴唇進到嘴裡，苦澀了舌尖。

伊念並沒有直接回到手術室門口，而是拐去了洗手間，將自己關在裡面，靠著門板，緩緩的蹲下身子，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臂彎裡，低聲的嗚咽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覺哭得頭痛欲裂，蹲的腿腳麻木了才漸漸平復下自己的情緒。

踉蹌的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擰開水龍頭，掬了一捧冰涼的冷水撩到被淚水浸溼的臉上，冰冷的刺激讓她清醒了一些。

緩緩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蒼白的臉，凌『亂』的發，還有幾縷髮絲被水浸溼黏在臉上。

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忽然讓她覺得鏡子裡的人好陌生，這還是她嗎？那個總是朝氣蓬勃，任『性』張揚的伊念嗎？

苦澀的扯了扯唇角，緩緩的抬手將黏在臉上的髮絲拂到耳後。深吸一口氣，走出洗手間，當她回到手術室外的時候，守在那裡的林叔正在和一名醫生說著什麼。

伊唸的心頭一跳，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

“怎麼了？醫生，林叔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見伊念回來，林叔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伊念這才注意到，這個醫生是母親的主治醫生，“醫生，是我媽媽怎麼了嗎？”

醫生搖頭，“沒事，沈夫人已經醒了，精神狀態良好，你們不用擔心。”然後醫生遞給伊念一些需要她簽字的單子，伊念接過來，一一簽字後交還給醫生，然後對著醫生連連道謝。

就在伊念打算和林叔去看看醒過來的伊琬珺的時候，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了，隨著手術室上方的燈一滅。

過了大概半分鐘，手術室門的開啟。

沈泓遠在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被推進了伊琬珺旁邊的重症監護室。

伊念詢問醫生他的情況，醫生說雖然看上去嚴重，但慶幸沒有傷到要害，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就不好說了。

沈之灼從醫院出來，站在門口，冷風從敞開的衣領灌了進來，他喜歡這樣的冰冷感覺，可以冷卻他心裡翻騰的煩躁情緒。

此時的雪已經小了很多，只有零星的雪花在夜空中洋洋灑灑。

從口袋裡拿出來車鑰匙，抬腳踏進雪裡，腳踩在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身後留下一串串腳印。

沈之灼走到『露』天停車場，解開車鎖，開啟車門，彎身坐進車裡，車子啟動後，他又看了一眼醫院大樓，然後打著方向盤，車子緩緩的駛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