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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絡,宣州兵的大營離這壁壘約有四五里遠,呼吸間便可趕到救援,這些田覠帶過來的宣州兵可都是多年曆經苦戰的老兵,可不好對付。
看到手下這般模樣,成及正有些氣餒,卻聽到下面有一人用調謔的語氣道:“列位朝說擊賊,夕說殺奴。現在越王有令,賞以州郡之位,為何卻無人出聲相應呀。”
這話音剛落,帳中數十道目光一下子聚焦到說話人的臉上,只見這人身材魁梧,面容粗豪,位居諸將行列之末,,面對數十道惡意的目光,卻是夷然不懼,臉上尤掛著譏誚的笑容。原來此人乃是衢州制置使陳璋,他也是孫儒舊部,因功出外州為官,武勇都之亂時,他正好在杭州城中有事,由於許再思、徐綰二人與他並不相諧,便將他矇在鼓裡,兵變發生後,成及害怕他也起兵相應,便剝奪了他帶來的三百舊部的兵權,將其軟禁起來,一直到錢繆回到杭州,方才將其釋放,可他那些舊部還是沒有還給他。
帳中眾將見他如此無禮,紛紛開口斥罵,成及卻擺了擺手,壓下眾人的罵聲,肅容詢問道:“陳將軍如此說,莫非有意出城擊賊。”
“陳某也是孫儒舊部,越王不怕我出城便領兵投奔徐、許二人去?”
“爾等昔日勢窮來投,越王以恩義相待,天下間豈有人人都似他們二人那般豺狼之性,而且如今吳王已經與越王和議已成,叛軍已經如同風中殘燭,覆滅不過是朝夕的事情。是留居杭州,處泰山之安;還是隨叛賊去,顛沛流離,這還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聽到成及這般說,陳璋臉上譏誚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嚴肅起來,問道:“若陳某擊破敵壘,這州郡之賞也算數?”
“那是自然,越王賞不避仇,罰不阿近,若你攻取壁壘,這衢州刺史之位是跑不脫的。只是不知你此次出城需要多少兵士?”
陳璋笑道:“南人羸弱,又不相熟悉,某隻需那三百舊部,他們皆受我恩義多年,有效死之心,且兵甲齊整,足以破敵。”
“好,某就將那舊部還你,且看陳將軍如何破賊。”
杭州城外的夜裡十分寂靜,安墟壘上的守兵可以清晰的聽到官道對面水塘裡的蛙聲,在水塘的旁邊是一座驛站的廢墟,在沒有戰亂的時候,那驛站裡的人們便是在那水塘中取水的。皎潔月光照在殘垣斷壁上,顯得黑一塊、白一塊,就好像文人墨客書寫的水墨畫。
守兵餘四竭力睜大眼睛,抵抗著一陣陣睡意的襲擊,當了快十年的老兵,他也知道兩三里外便是杭州城,要小心敵軍出來偷營,只是俗話說“十偷九成”,古代軍隊夜裡宿營一旦遭到偷襲,很容易造成炸營,士卒自相殘殺,其後果不堪設想。
陳璋弓著身子,潛行在灌木叢中,就彷彿一隻夜行捕獵的猛獸,為了消除腳步聲,他腳上並未著鞋襪,鋒利的茅草邊緣和灌木上的尖刺將他腳上裸露的肌膚劃破了許多小口,可他好似全無知覺一般。不一會兒,陳璋便到了那廢墟邊緣,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安墟壘了,那地方本來是一處空地,由於旁邊就是驛站,往來的客商人數較多,又交通便利,於是四周的村民經常帶了土產來這裡出售,逐漸發展成了一處小墟村,便是並非趕墟的時日,也有七八戶人家常住,宣州兵到後,便將那墟村四周挖掘了一圈壕溝,在壕溝後面修築了一丈五高的土壘,再在土壘上築了一道木牆,還在靠杭州那邊修築了一道望樓,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安墟壘並沒有建造突出牆面的箭臺,這樣一旦進攻方衝到壁壘下,便進入了守軍的死角,不用擔心側射火力的殺傷,也許是宣州兵沒有想到城內守軍會出城逆襲的緣故,便偷懶吧。藉著皎潔的月光,陳璋可以看到前面空地上的灌木叢和茅草已經被清理掉了,顯然是守兵乾的,望樓上有人影晃動,應該是放哨的守兵,待到記清楚守兵情況,陳璋便小心翼翼的潛行了回去。
陳璋回到一片小樹林中,只見數百人皆口中銜枚,身披玄衣,手持利刃,正等待著他回來,這是成及剛還給他的三百舊部。陳璋環視了一下手下,低聲下令道:“都把白布裹在右臂上,等會依行伍而行,若有未纏白布者,殺!”
眾兵丁立刻按照陳璋下的命令,將事先準備好的白布綁在右臂上,待到準備停當,陳璋便下令兩百人先行出發,至於剩下一百人,他吩咐副將領著繞到安墟壘的另外一面,見機行事。
餘四站在望樓上,只覺得自己的雙眼皮彷彿有千斤重一般,不住的往下墜,想起其他的弟兄們在下面的房屋裡睡的香甜,他不由得滿腹怨氣,為何時間過得這麼慢,接班的弟兄們怎麼還沒來。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一陣聲響,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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