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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沈麗娘剛要轉身到裡屋去換衣服,呂方趕緊跳起身來抓住對方的手臂,臉上平日裡的那些威儀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取而代之的有點猥瑣的笑容:“麗娘,莫要換了,方才是我看得呆住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你這打扮漂亮的很,只是我以前從未見過。”
沈麗娘聽到呂方的話,臉上泛出喜色,一面延引呂方在案旁坐下,一面解釋道:“昔日在家中時,我也經常這般打扮,只是後來遭遇大變,只得變易服飾,也就說不得了。”說話間沈麗娘給呂方的杯中斟滿熱酒,小心佈菜。
呂方點了點頭,沈麗娘此時的打扮倒和在前世在電視電影中看到的古代唐時宮裝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他穿越這麼多年來,也親眼見過幾個人穿過,顯然這服裝並非尋常百姓能夠穿著的,再聯想起方才看到的諸樁事情,不由得心中一動,便隨口問道:“我上次來你這裡時,佈置陳設和今日迥然不同,倒是不知是什麼回事?”
“夫君上次來妾身這兒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佈置有些變化不也是應有之義嗎?”沈麗娘嬌嗔道,眉目之間滿是幽怨之意,她正值青春少艾,與呂方又是情愛甚篤,雖說知道呂方現在事務繁忙,要想普通夫妻一般是決計不可能的,可是話語間還是不自覺的埋怨起來。
呂方趕緊拿出昔日哄女孩子的功夫,又是許願,又是服軟,好不容易才把沈麗娘哄得轉嗔為喜,旁敲側擊了許久方才打聽明白。原來前些日子,從溫州來了個商人,名叫沈玉田,自稱是沈麗孃的同宗,前來拜見沈麗娘。而沈麗孃的家人昔日已經盡數為安仁義所殺,在杭州只是孤身一人,本就頗為孤寂,這下看到有同宗之人來拜訪,不由得分外高興,又與沈麗娘敘了輩分,兩人竟是尚未出了五服,又是同輩,便以姐弟相稱。之後那沈玉田便將,告辭後便將各樁家用如同流水般的送了過來,就是做菜的廚子,沈麗娘所穿的衣衫,都一樁樁悉數齊備。沈麗娘一開始還開口拒絕,沈玉田卻只說是小弟孝敬姐姐的,嘴上便如同抹了蜜一般。而沈麗娘又是出自鐘鳴鼎食之家,對這些器具服色都是用慣了的,後來雖然遭遇大變,不得不吃了些苦,可是看到舊日的光景,那裡還放得下,次數多了也就心安理得享用了起來,對沈玉田的印象也越發好了起來,便認了此人當了自家的弟弟不提。
呂方聽了,心中的疑雲不由得散去了,自己現在位高權重,想要和自己搭上關係之人也越發多了起來,想必這沈玉田是個鉅商大賈,找到沈麗娘這條關係,便想從中謀利,這等行徑在後世也是屢見不鮮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便隨口打趣道:“想不到一個月不見,某家竟然多了個便宜小舅子,下次我有閒時,便讓他來見見我便是。”
沈麗娘聽了,不由得心花怒放。自從呂方攻取下杭州之後,雖然對她的情愛依舊,可正妻呂淑嫻與其共居一府之中,自然分去了不少時間,連愛子也被奪去,其中滋味可想而知。而且呂淑嫻不但是呂方的正妻,而且在呂方手下諸將之中的威望極重,淮上子弟,以主母相視,呂家子弟更是遍佈軍中要津,和自己孤身一人一比較起來,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沈家本是名門望族,麗娘雖然是女子,可也是熟讀詩書之人,聯想起史書上那些以色侍人的姬妾,一旦所侍奉之人厭倦了,其下場是何等悽慘,那結交外援,以為自保之心便尤為熾烈,而那沈玉田也並非呂方所猜測的是尋常商賈,乃是溫州刺史郭槐的府中屬吏。自從陳五攻取睦、歙、衢、婺四州之後,浙江以東剩下的溫州為當地數家勢力所分據,州中刺史郭槐本是這些小勢力妥協的產物,許再思藉助湖州水師,在石城山一戰大破浙東聯軍,溫州州兵早已膽寒,呂方被委任為鎮海節度使,管轄兩浙諸州之後,郭槐趕緊派出使者進奉財物,可是還是害怕相鄰的越州許再思或者明州趙引弓出兵攻打他們,便想要抱緊呂方這條大腿以求自保,卻發現呂方這個新任的鎮海節度使手下的重將大半都是淮上子弟,找不出什麼門道。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呂方有個愛妾姓沈,據說是烏程沈姓的長房嫡女,聯想起自己府中書吏沈玉田也是沈家子弟,便派其前往杭州拜見,想要搭上這條關係以求自保,與沈麗娘正好是打瞌睡碰到個軟枕頭,正是投契之極。
呂、沈二人正各懷心事間,門外卻聽到王佛兒的聲音:“主公,夫人讓我傳話說,淮上有人來了,沈家妹子又多日未與主公相處了,她便不來了。”
“哦?”呂方聽了一愣,不由暗自思忖:“定然是極為親近之人,否則淑嫻也不會親自接待,莫非淮上呂家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他心中有事,臉上也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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