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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進糞坑裡,一點響聲都沒有。一說他沒文憑,還是個初中生,又說他文革那陣整過人,有“三種人”的嫌疑,還有……。眼下才是個小辦公室的破主任,再往上升升,恐怕是老太監嫖粉,有心無力乾瞪眼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方國祥,老傢伙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心裡頭老念著他的父親在動亂年月裡的那份交情,沒說是功高莫於救駕嗎?那時候真要讓紅衛兵打死了,他還能在這兒子當縣長。欠啥情不能欠人情,這幾年上上下下,他也著實出了不少力。柰何縣政府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私衙,關鍵時候有人不舉手,總不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朱桐生知道,壞就壞在郭富榮那個王八蛋身上,這小子到了縣城,而且還名正言順地當起了公安局長。別看老郭平常見了面笑嘻嘻,說話甜蜜蜜:“老戰友,幹得不錯,進步很快嘛!以後可要多關照。”誰關照誰呀?公安局幾次突擊掃黃,不是把他堵到酒巴里就是把他捉在舞廳裡,公安局那幾個賊匪,六親不認,專門跟他作對似地直接送到郭富榮面前。瞧郭富榮那副德性,一臉假笑,暗中藏刀:“喲,原來是朱大主任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啦?這樣吧,你寫個東西,立馬走人。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時間久了影響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誰讓我們是老戰友哩?”不寫不放人,寫了就是把柄,誰知道他把這些黑材料送到哪兒去了?沒準當不成副縣長就與此有關呢!
朱桐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看啥啥不順眼,想啥啥不順心。又把那個“日本鬼子”罵了一通,說好了事情談成給他一萬塊的辛苦費,現在自己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倒美了那個驢日的董榆生。一想到董榆生馬上就聯想到他的老婆侯梅生,他決定回家。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過家了,自從結婚之後,梅生幾乎沒回過他們在縣城的家,他也極少到“八五一”廠看梅生。頭兩年何萬紫掛了個狗屁萬元戶經理,甩了他,使他好難受了一陣子。有時候他打不上野食,心裡發悶,也到梅生那兒充充電,稍事消遣。梅生雖比不得何萬紫柔情千種,百般嫵媚,但畢竟也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尤其她曾經是董榆生的人,每想到董榆生,他必在梅生的身上發洩個痛快。好歹她還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讓她上床她就得脫鞋。最見不得的就是那個小雜種,人倒生得乖巧,每回見面爸長爸短,學習上跟了他親爹董榆生,總是班上第一名。不知咋的,這狗日的球娃越長越像他,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他朱桐生的種哩!猛地,朱桐生狂笑三聲,心中有了主意,仰天長嘆道:
“董榆生啊董榆生,老子磨道等驢,總算你轉回來了。你不是英雄好漢、仁義君子嗎?把你的這樁骯髒事抖摟出來,還不知誰丟人現眼呢!撫養費、精神賠償費……,老子要多少你得給多少!”
侯梅生早已習慣了這種獨守空房的日子,人都說“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彷彿這話就是衝她說的。怪誰、怨誰又向誰去訴說呢?自釀的苦酒自飲,牙齒掉了嚥到肚裡去,梅生是個志氣剛強的女人,她不願讓人們看她的笑話,她要在人前活得像個樣子。
如今廠裡效益不好,軍工轉了民品,不知是經營方式有問題,還是產品銷售不對路,不像別的先行一步的兄弟廠家,彩電、洗衣機、家用電器,搞得紅紅火火,還創出名牌。而他們廠出的盡是些零敲碎打的小傢什,一臺自控檯燈連本帶利充其量賣個百十塊錢。加上質量也不是很過關,有時退貨的比買貨的還多。偏偏她在廠裡又當著個銷售科長,產品大量積壓,工資發不出去,總不能老發檯燈而且家家戶戶都有不少檯燈了。梅生歷來爭強好勝、責任心極強,工作幹不好,別說領導批評,不批評她臉上也掛不住。市場經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她現在才深感到錢的重要性。沒有錢就少了笑容、少了和氣、少了精神。全工廠上下近千口子人,要吃飯、要穿衣、要娶媳婦嫁姑娘,還要看病住院贍養老人……。一切都離不開錢,侯梅生一籌莫展。按說她在廠裡也算不了什麼人物,連個黨委委員都不是,可是銷售科卻是廠裡惟一的經濟來源哪!
正在這當兒,朱桐生回來了。
梅生剛生孩子不久,廠里根據她的實際情況,分了一套住房給她。兩室一廳,娘倆過日子顯得挺寬展。朱桐生進到客廳,大咧咧往沙發一躺,隨手扔下二佰塊錢,說:
“這些錢你們先用著!”
梅生不高興,沒好氣地說:“半年不回家了,就這點錢?夠買菜的、還是夠給娃交學費的?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行了吧你,孩子又不是我的種,我管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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