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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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的眼角不由得落下懷念的淚水……但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立刻抹乾淚水，將牛車放到一旁，拍了拍手，說道——

“但是，沒關係。那麼多年我都過來了，現在一切都好。都好……”

“哞”

辣椒叫了一聲，咪亞看著身旁這個原本表情冰冷的男子，現在卻難得的流露出一抹人性的溫柔表情，不由得愣了愣。她牽起辣椒的韁繩，和白痴一起走進牛棚，一邊槽內的草料，一邊說道——

“那麼……人渣哥哥，這麼些年來，你是怎麼過的？”

“獨自一個人。”

白痴拿起筢子，一邊理開牛槽中的草料，回應道：“我的父母是在十歲時過世的。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帶著麵包，艱難的長大。我要過飯，坐過牢，偷過東西。白天，裹著草蓆在街道的一邊乞討。晚上，就抱著麵包在橋洞之下睡覺。慢慢的，也就熬過來了……”

麵包跟在白痴後面走了進來，在聽到白痴此刻的行為之後，這個丫頭明顯表情怪異。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回事，自然也就沒有舉牌，只顧著吃辣椒了。

咪亞很專心的聽著白痴的故事，聽他敘述這十幾年來養育麵包長大的辛酸。聽到艱難處，這個女孩甚至已經不由得滿眼的淚水，嗚嗚的哭了出來。

“啊，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白痴低下頭，臉上的表情艱難而沉痛。但，或許是為了不讓咪亞感到太過沉痛吧，他勉力的舒展開眉頭，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這一舒展眉頭，給人的感覺卻是更為逞強，更為困苦了……

“不不……和你比起來……和你比起來……我簡直……幸福太多了……”

咪亞抹著眼淚，抱出背後簍筐中的妹妹，說道——

“我有一個家……還有牧場，辣椒園……以及辣椒。我不用餐風露宿……也不用乞討……只需要好好勞動……我就有飯吃……應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我……人渣先生……”

她抹了抹眼淚，那張和身體不太相稱的娃娃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

“我……我在爸媽過世的時候……曾經以為這個世界完蛋了……即使是最近……我也一直覺得自己活得很辛苦，很無力……但是從今天開始，我終於知道了……知道這個世界上我絕不是最痛苦的人……我還有很多別人沒有的幸福需要珍惜……謝謝你……人渣先生……”

“…………………………”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在炫耀，說我過得比你好，絕對不是的那個……那個……啊，如果您暫時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在我這裡住下來。我家的房子雖然小，但是多加你們兄妹還是可以的。只是，請不要介意鄉下地方的臭味……”

白痴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有一個地方住，那就已經很好了。你這裡和我住的地方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

“您……住在哪裡呢？”

“樹洞裡。一座樹叢中的一棵大樹，那裡有一個樹洞。”

這下，咪亞的眼圈更加紅了。這個善良的女孩終於聽不下去了，她捂著臉，扔下筢子，抽抽泣泣的說了一聲“我去辣椒園”之後，就哭著跑了出去……

牛棚內，只剩下那些牛們的哞哞叫聲。白痴手中握著筢子，臉上原本的悽然之色慢慢消失，恢復往日的冰冷。麵包往嘴裡塞著辣椒，一臉詭異的看著白痴，這丫頭大概也在思考自己的叭叭到底是怎麼了吧。

照著這個速度下去，估計用不了一個月，鬆懈一點的話，一個星期就可以搞定這個女人。

白痴拍了拍袖子，慢慢地撥出一口氣。隨後，他緩緩走出了牛棚，站在外面的草地上。

塞納格出來的人會的可不僅僅這麼一點點，社會大學教的東西永遠都可以讓人驚訝其神秘莫測和變化多端。其實，只要再設定幾個好情節，今晚再幫這個孤獨守著牧場的女孩做一頓晚飯，然後再在晚飯上懷念過去，最後趴在她懷裡痛哭的話，今晚估計就可以上了。

但是，很明顯，這不是白痴的目的。

在略微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之後，白痴抬頭看了一眼蔚藍色的天空，轉過頭。

在他的身後，那頭奶牛辣椒，就這樣站在這裡，盯著他。

然後……

這頭奶牛站了起來，兩隻前蹄往兩邊一揮。頃刻間，兩把倭刀就從它的雙蹄中伸出，被它的蹄子夾住。

一雙乳白色的翅膀，頃刻間從這頭奶牛的背後伸出，在這蔚藍色的天空之下，緩緩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