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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頭承諾,然後在她起身時候,他忽然微微欠身,臉色凝重地說了一句什麼。阿黛爾公主身子猛然一震,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轉身站起,抱著天霆劍離開了這座囚禁了她兩年的城市。
在出帝都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回顧一次。雖然知道那個人就在高樓上默默目送。
一切都結束了。
華麗的車隊穿出了玄武門,向著龍首原深處奔去,聲勢浩大。
和兩年前來時一樣,初春的原野上開滿了赤膽花,一簇又一簇,彷彿鮮血潑地。然而她坐在馬車裡,遠遠看著,眼睛卻彷彿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這一切,彷彿和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身側陪伴她來的人,都已經永遠的長眠在了這裡。
她把幾乎所有的感情都留在了這片土地上。只帶回了兩樣東西:放著蘇婭嬤嬤骨灰的黑色玉盒,以及羿留下的佩劍天霆。
蕭女史凝望著她蒼白秀麗的側臉,嘆息:“公主,你瘦了很多。”
“難免的,曼姨,”阿黛爾淡淡回答,此時她的華語已經說的非常流利,“要知道我自從來了東陸就一直生病,幾乎把命都送了。”
“公子好像也瘦了很多,”馬車裡沒有其他人,蕭女史喃喃,“想必當皇帝很辛苦。”
“是麼?”阿黛爾微微笑了一笑,漠然回答:“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又怎麼會覺得辛苦?”
“……”蕭女史沉默了一剎,彷彿有埋藏已久某種話到了舌尖,卻又被吞下。
馬車沿著官道飛奔,馳騁在龍首原深處。挑簾看去,赤膽如血潑地。道旁還散落著一些輜重戰車,白骨累累,卻是數月前那場戰爭的殘骸。阿黛爾靜靜凝望著那些死去的鬼魂遊蕩在原野上,眼神平靜,再也不復初見時的乍驚乍喜。
身側的天霆陡然低吟。阿黛爾一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又看到碧草深處微微一動,似有一條巨大蛇蜿蜒著消失,和來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旁邊的人沒有絲毫覺察,只有駕車的駿馬彷彿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邪氣,忽然間驚嘶一聲,人立而起。驚動了所有人。侍從上來驚呼萬死。公主卻並未責怪,只吩咐先檢驗了馬匹是否無事再繼續上路。
當侍從們停下檢查時。公主挑簾往外看,臉色卻微微變了一下道路地不遠處,在夕照裡,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墳冢,上面開滿了血紅色的花朵。密密麻麻,彷彿從地獄裡怒放出來,浸染在血色的夕陽裡,顯得慘烈而不祥。
方才那一條巨蛇,似乎就是鑽入了這座“英雄冢”。
那是無數越國戰士的葬骨之地。
然而公主並未有絲毫的畏懼,只是發出了長長的嘆息。不顧女官的阻攔,徑自挑簾從車內走出,緩步來到那一座開滿了血紅色花朵的墳冢前。她站在原野深處,默默的佇立了許久,彷彿和土下長眠的某個人喃喃作別。
和煦的風吹來,原野上無數花朵簌簌搖擺,殷紅如血,彷彿在和她無聲告別。忽然一抬頭,她竟看到那條巨大的蛇就盤繞在墳上,吞吐著黑色的信子!
那條巨大的蛇盤繞在墳上,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墓前祭拜的少女,然而彷彿畏懼著什麼,幾次吞吐信子,卻終究不敢上前。夕陽的光線穿過了它的身子,虛無若霧,每一片鱗片上都浮凸出一張苦痛呼號的人臉。
阿黛爾並不害怕——她抱著羿遺留下的那把劍,長久地站在巨大的墳冢前,任青色的風吹起她的金髮。那一瞬,她想起了許多年前他們在大競技場裡的初次相逢,想起命運是這樣把他們帶到了一起,相依為命,最終卻又被命運潮流卷著,身不由己的各奔東西。
羿……我要回去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你曾經發誓永遠守護我,而如今卻獨自回到了故國泥土下,和你的族人親人團聚,留下了我一個人。
你終究還是把我丟下了。
青色的風在原野上吹拂,輕柔和煦,風裡有濛濛細雨灑下。她抬頭望著東陸的方向,將蒼白的臉仰起在天地之間,任憑雨水濡溼臉頰,喃喃自語。
在準備轉身離開的一剎,阿黛爾眼角一亮,忽然定住了身,不敢相信的回頭。是的,墳冢的青青碧草之間竟然斜插著一支玫瑰!
尤自沾著露水,在滿眼的赤膽之中怒放。
“雷?是你麼?”她驚喜萬分,對著天空低聲:“感謝神。雪谷那一戰,你居然沒有死?”
風掠過天宇,沒有人回答。
“不過等回到了翡冷翠,連你也要離開我了。是不是?”她輕聲嘆息。
風吹過龍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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