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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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兩個女子，不管是那個極美的女子，又或者是那個極醜的女子，他的目光一會兒轉到前方一人臉上，一會又轉移到前方女子臉上，他的步伐看起來甚至都搖搖晃晃，變的蹣跚起來：“向陌，雪若，真的是你們嗎？”

那兩個女子的身軀猛地一震，卓天凡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向陌，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還好嗎？”

向陌的紅顏刷的變了顏色，她的樣子竟然羞澀了起來，然後，她就這麼瞪著眼睛看著卓天凡，當這個男子狠狠地一巴掌摑在自己臉上之後，卓天凡竟然緩緩的錯過了他的身體，然後，他就這麼走向了那個臉上全是刀疤的女子身邊，他竟然緩緩的跪了下來，然後揚起了頭，就像是一個孩子般一下子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女子的懷抱，然後，他明銳的眼睛一下子抬起，眼光幾乎能射進女子的心臟裡，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刺透心靈：“雪若，你好狠的心哪，難道你以為，你的樣子變成了這樣，我就會忘記你的聲音嗎？”

“雪若啊，我以為你死了啊！雪若，我好想你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你永遠是我的雪若，永遠是我卓天凡的妻子啊！”

淚水，狂奔，肆虐在一男一女的臉上。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卓天凡的臉上已經見不到完整的面板了，他一次次的被打倒在地，可是，面前這個女人，她的手卻再次揚起。

卓天凡站起身體，第一次沒有朝著歐陽雪若走來，他終於離開了。

歐陽雪若的心裡忽的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又解脫又失落的感覺，解脫的是，卓天凡終於開始想通了，開始走向自己的新生命，失落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男子，卻被自己親手打走了……

她想哭，但是，她卻知道，只要她一落淚，轉過頭去的卓天凡，一定會以更瘋狂的狀態重新轉回來，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流轉，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這才讓淚水不至於落下來，嘴唇上甚至落下了鮮血。

卓天凡沒有回頭，他依然大步跨出去，他越過了向陌，看著向陌的眼神中充滿了歉疚：“如果我還有一條命，我一定把命送給你。但是，這一世，我的命，卻只能屬於歐陽雪若了，對不起。”

他猛地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鋼鐵般的身體上，胸膛處一個觸目驚心的“陌”字赫然在目，甚至，這個字跡上面依然滾著鮮血，無法相信，這種鋼鐵一樣的身體上，這個字竟然好像新傷一樣。

“向陌，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每天我都會用力將這個傷疤重新撕開，只有鮮血，才能讓我對你的愧疚好過一些，可是，當雪若離開我之後，我真的以為這個世界再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對不起。”

他忽的伸出一隻手，直接插進了面板裡面，然後一把撕開了大片的面板，他的大手甚至直接挖出了那邊的一大片血肉，硬生生把包含著“陌”的那片血肉整個挖了出來：“若是雪若不珍惜，我的生命，就毀在今天吧。”

鮮血，大片大片的鮮血滾滾而落，卓天凡皺著眉，他疼得幾乎昏死過去，目光，從父母，卓銀杉，七叔臉上掃過，他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他拖著他的身體，毅然決然的開始朝著北方——大雪山去了。

雪妍哭了，她試圖去捉住卓天凡，可是，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卓傲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讓他做他該做的事情吧。”

雪妍尖聲道：“可是，他是要去死啊，我們的凡兒是要去死啊。”

卓傲然露出遺憾的表情：“男人，若只能孤獨的活著，倒不如坦然去死。”他緊緊盯著雪妍的眸子：“若沒有對你的思念，我或許早已死在了封印之中。”

男人，若只能孤獨的活著，倒不如坦然去死。

雪妍的心驀地一震，她忽的想起，若不是還想著卓傲然，希望卓傲然可以活著回來，自己真的會在武魂殿，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殘喘嗎？

卓天凡的步伐非常堅定，他的傷口依然流著血，他低下身體，直到自己的眼光可以與雙後平視：“若是真的要去死，那就用我的生命，帶回你們的師尊吧。”

他動了，一步一個腳印，踏步在雪地之中，傲然的神態，做出的決定，絕不容商量的餘地。

一連串的腳步，落在身後，夕陽斜照，一抹餘暉，灑落男子身上，添了幾分哀傷，也多了幾許悲壯！

終於，男子的身影在雪山中漸漸消失，而傾心去聽，依然可以聽見腳步聲和雪花踐踏中那細碎的聲音，甚至……他的鮮血滴落在雪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