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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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凡覺得無數道猶如牙齒在身體咬動的感覺讓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全部爬了出來，身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包括看臺上的歐陽霸刀和所有的主任通通站起：“住手”

但此時的歐陽雪若已經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在她的眼裡，整個世界都完全消失了，天地之間只剩下卓天凡那孤零零的身子，所有的內力在體內彙集，狂熱的朝著那唯一的目標而去。

卓天凡不由得心跳加速，腦海裡再次出現了開打之前歐陽雪若的話，“或許我會殺了你。”

他終於明白了，她，或許真的會殺死自己。

狂湧的氣流讓整個操場都颳起一道劇烈的旋風，強迫的氣息甚至叫他張不開眼睛。

無法想象，即使是火神也不看好的情況下。

卓天凡動了，他的腳才剛踏出一步，一道紅色的光芒猛然在他身上亮起，好似西天紅霞，氤氳光氣中，他居然選擇了硬扛。

他在賭，賭這卓裂的光芒可以掩蓋自己真正的實力。

氣勁在兩人之間完全炸開，劇烈的紅芒完全將兩人包在其中，厚重的光芒覆蓋之下，卓天凡猛然眼神銳利，“就是現在。”

詭異的黑色肉翅伴隨著一道野獸般的低沉叫聲快速穿插在二人之間，血頭蝙蝠，來源於七叔的武魂全面展開，五級的力量瘋狂的不要命的往外狂射而出，黑色漩渦旋轉的動作都似乎有些有氣無力，因為內力的消散，漩渦粘稠一片，開始不願意轉動。

慘烈的叫聲倏地在戰場上響起，漫天飛血，兩道悶哼之後，青紅兩道身影飛速在戰場之上飛起，遠遠拋飛向擂臺兩端。

卓天凡的身子卻猛地收住，就像是一隻從天而降的蝙蝠，在空中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場地中央，但是他的神色早已不見了戰鬥開始時的輕鬆寫意，無數灰塵落在頭臉，頗有些灰頭土臉，鮮血沿著嘴角滑落，但他的眸子卻依舊閃亮。

亮的如同繁星一般。

拋飛的歐陽雪若樣子更加慘烈，青絲紛飛，在風中狂舞，她的臉色一片蒼白，口鼻間沁出些許血絲，破碎的衣服之下卻暗光浮動，顯然身上穿了一些保護的東西。

歐陽霸刀驀地站起，這次卻並未朝著卓天凡而發火，並未因為他傷害了歐陽雪若而陷入狂怒，反而換上了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清晰無比的瞭解歐陽雪若的實力，劍影千擊甚至在完全爆發的狀態下殺死一個地武神巔峰的人，學會了劍影千擊也是可以讓歐陽雪若不著急尋找適合材料做為神兵的依據。

而且，歐陽雪若身上的光芒並非她的極罡至炎，而是自己當年殺死了一個守衛型天武魂強者奪來的天神兵“厚土甲。”只是當初也只是隨便收了起來，眼見小孫女開始參加決賽，以防萬一給她穿在身上。

但面前的現實卻是，兩敗俱傷，而且，似乎歐陽雪若傷的更重一些。

天神兵，一個沒有武魂的小子竟然可以穿越天神兵擊傷歐陽雪若的身體。

雖然也不過是一個六級的天神兵，但是，也絕不應該被地武魂擊穿，更不應該被一個連武魂都不存在的人擊穿。

而且，就在剛才光芒籠罩了兩人的時候，一股令人發抖的強大武魂氣息從場地中央火速躥起，而歐陽霸刀強大的意識可以肯定：這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就來自於卓天凡。

卓天凡慢慢往前挪了兩步，強烈的痛苦讓人甚至想倒在擂臺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面蒸發出帶血的汗珠，他清晰的眸子越來越清晰，但是體內已不存在一絲力量，而開天訣卻令人壓抑的不斷開始凝聚。

因為極罡至炎內力的全部轟出，開天訣首次在體內佔據主動，但卓天凡不知道這會怎麼樣，他只想去看看歐陽雪若，剛才的力量太大了，甚至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血頭蝙蝠好像一瞬間將自己所有的熱血全部吸收光了，而強大的力量也在一剎那全部釋放，這才阻擋了歐陽雪若近乎於虐殺的殘暴一擊。

也正是因為這種強大的力量，卓天凡心慌了，他甚至不知道歐陽雪若會不會出事，甚至會不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忽然倒下，疲憊，乏力，虛弱，一切的負面情緒瞬間將他吞沒，他痛苦的不斷在地上翻騰。

但，他卻沒有停下，他的手指已經在地上磨出了血，他用他的臉貼著地面，兩隻手軟綿綿的耷拉在地面上，腳趾不斷的交替在地面磨動，身體就像是一隻蚯蚓在地上緩緩爬行，每一步，都磨出一道觸目驚心的鮮紅，所過之處，鮮血灑落。

他的聲音嘶啞，艱難的發出斷斷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