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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
真正的高手。
陳重並沒有因為擊破了白鯨落的海就覺得心喜了,相反的,他更加的謹慎和小心了起來。
因為白鯨落展現出來的那種收放自如,讓他覺得心驚。
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可以用命格控制氣場的人。
無論是當初的結先生也好,又或者風無極也好,他們的場也都很強。
可他們的強,就是單純的強,很強硬的強,一旦有人打破了他們的強,他們就無以為繼了。
但是白鯨落不一樣,他已經到了一種強的隨性的程度了,他的強是可以很堅硬,也可以很柔軟的。
所以哪怕陳重打破了他的場,他也能毫髮無損地收起來。
並且,陳重也見識過他的強最堅硬的那一部分。
那一日,他在那個伏擊繡春的院子裡,劍出,如白鯨落海,一劍,動天地。
很強,很強的一劍。
強的陳重哪怕是站在遠處,也是能夠感覺到那一劍上的磅礴之氣。
所以他絕對不會認為,白鯨落只是一個只會軟弱,卻不會沉重之擊的人。
他只是,上善若水。
雖然,他的水,已經不是水,而是大海了,海比水大無數倍,力量也要大無數倍。
大的,讓人心慌。
平靜時如畫,動時卻是毀天滅地。
陳重沒有心慌,他的心,很安靜,無論是白鯨落的大海,還是他激發了‘血屠’以後充斥在全身四周圍的強烈的殺氣,都不能讓他的心智有半分動搖。
他在觀察著白鯨落身上的每一寸細微的變化,只要有哪怕一絲機會,他就會露出他最強猛,最狂暴的一擊。
他的心雖然是無比平靜的,可是他的身體卻狂熱猶如岩漿,因為他的整個身體已經啟動了。
就如同是他進場時,衝破了白鯨落的場的那種強勢,白鯨落的場是海,他就是流星。
流星,就是一直燃燒自己,直到化成灰燼的。
他現在,就在燃燒自己,全身的每一寸命力。
可又不是完全沒有節制的,放肆的燃燒,他是有節制地在燃燒,一點一點,更像是預熱。
只等真正的機會到來,他整個人,都會變成發燙的星星。
寂靜。
寂靜而又火熱。
那種寂靜的火熱,讓四周圍的司命臺命衛,一眾林家調來的高手,仙洲派的高手,仙洲府府衙的高手,都是窒悶難當。
那是真正高手的氣息。
很多人完全不敢動了,他們感覺到,自己動一下,好像就要遭受雷霆一擊,哪怕,他們其實知道,那雷霆一擊不會降落到自己頭上,那只是陳重和白鯨落氣息交鋒的餘燼罷了。
可是,還是不敢動。
甚至於,這種可怕的氣息,哪怕是遠在觀戰席的,根本就看不懂此間武道交鋒的人們,也是感覺到了無法呼吸的壓力。
很多人都是移開了眼去,更多人是無法理解地捂住了胸口,想看,卻又完全不敢看的樣子。
而交鋒,其實根本還沒有正式開始。
只是,一個人在等,一個人來了。
今天這一局,也是安排了仲裁官的,但是此刻,那個仲裁官完全不敢開口,看著場上的兩個人,只是一直在收斂著呼吸。
“你終於來了。”最終,是白鯨落先開口了,他笑著說,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半點來自於陳重身上的殺氣。
也沒有感覺到半點,那些瀰漫在四周圍的兩個人相互碰撞的窒悶之氣。
“你覺得我不會來?”陳重也是笑笑。
濃烈的殺氣和白鯨落的大海之氣,再度來回碰撞。
如果說,氣真的有實質,那麼現在,一定可以聽見某種類似於金鐵交擊般的聲響在瀰漫。
“你當然會來。”白鯨落在撫摸著自己的劍,他露出了自己的劍。
一把,看起來十分的普通,卻十分,極其厚重的鐵劍,黑色的鐵劍,就像是一塊隨便打磨了一下,還殘留著些許原生鐵質的鐵塊的鐵劍。
這把劍其貌不揚,或者說,就是醜陋,醜陋的完全跟白鯨落這個人,他的名聲,氣質,相貌,武功,一點都不般配。
像是白鯨落這樣的人,本應該帶一把裝飾華麗,材質名貴,出自大匠之手的名劍,出手就應該劍光如星月才對。
然而,他卻帶了這樣一把,粗陋的,劍色暗啞的,彷彿破銅爛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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