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蔣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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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被抽的人正好是李柔珠。

而這個女人，從開始到現在，也是江離的重點懷疑物件。之所以會這麼說，一切問題都出在當時的那張畢業照。

李柔珠捏著手的啤酒罐，似乎下定了決心。她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一改先前大大咧咧的模樣，環視著面前的幾人，隨後自嘲的笑了笑：“要說起來，其實學生時代，你們每個人都是我所厭惡的物件。”

這個答案和江離預期的差不多，當他看到畢業照李柔珠的模樣時，也被嚇了一跳。

那個塌鼻樑、腫眼泡、戴著厚如啤酒蓋一樣眼鏡，還胖乎乎的女孩，竟然是學生時代的李柔珠。若不是畢業照下方的名字確確實實對應了，江離也難以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如今的李柔珠膚白貌美，尤其是那張臉，和十年前完完全全判若兩人。這期間的變化，根本不是她口的減肥那麼簡單。從第一眼見到對方以後，江離便在默默觀察著她。

李柔珠每隔一陣子便會去洗手間補妝，在路過鏡子、玻璃等反光物體時，也總會駐足留意片刻。很明顯，她對自己的外貌相當在意，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應該花了大價錢，做了很多部位的整形。

“學的時候，班裡一些總是嘲笑我，說我是肥豬，胖妹。”李柔珠平靜的看著韓雅，繼續說道：“高三那年體測，我因為怕稱體重，謊稱肚子痛去廁所躲了一節課，等到快下課的時候才溜回體育館進行測量。我原本以為這樣大家不會知道了，可是第二天，班裡到處都在傳，說我體重有85kg。所有女生都以嘲笑我為樂趣，而當時唯一在旁邊負責記錄體重的，是學委你吧。”

“我……我不是故意傳出去的。”韓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件事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聽她說完後，李柔珠眉『毛』微挑，望向了她身邊的趙啟陽和沈峰：“宛白跟子皓談戀愛的時候，班的男生也總在拿我開玩笑，說有肥豬精暗戀班草。而子皓……當時你跟宛白也一定覺得我很噁心吧。”

李柔珠的話令在場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可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而是繼續說道：“我抑鬱了整整一年，高考畢業後，我幾乎什麼都不敢吃，我拼命的運動，拼命減肥，是為了徹底改變自己。”

“那，那多好啊，你看你現在多漂亮，『性』格也不再像學時候那麼內向了，簡直是蛻變。”韓雅磕磕絆絆的說道。

李柔珠伸出手，緩緩撫向了自己的臉，輕笑道：“我瘦了很多，但內心依舊非常自卑。我不想再被人嘲笑了，再也不要！直到有一天，我在學校裡撿到了微整小廣告……看到廣告那張美麗的臉，我動搖了。從那以後，我便不停地開始整容，不停地整……即便周圍朋友還是父母說我現在已經夠好了，但我還是不知足。我要完美，我還想更完美！”

李柔珠攥緊雙拳，瞪大了眼睛，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你們知道嗎，我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男友，可當他有一天發現我這張臉、我的身材，我的全身都不是‘純天然’以後，我們的關係變了。兩個月前，他跟我提了分手，他說自己受不了了。為了變美，這些年我負債累累，卻依舊樂此不彼的沉溺於改造的快樂。分手那天，男友說我病態。而這一切，不都是拜你們所賜的嗎？！”

此時客廳內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壓抑了起來，其餘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多說什麼。

而李柔珠卻忽然跟換了個人一樣，剛才明明還情緒激動的她忽然掩面笑了起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內疚，要說最痛恨的人，其實她還不在這裡。”

說話間，李柔珠指了指天花板，壓低聲音輕笑道：“這別墅裡，我最恨的，應該是蔣老師。畢竟，那些侮辱『性』的綽號，都是她帶頭叫出來的啊。”

窗外的閃電劃過，將她咧著笑容的臉映襯的格外慘白。

江離萬萬沒想到，李柔珠那看似樂觀開朗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如此深厚的怨念。而讓他感到始料未及的是，一旁的沈峰猛地扔掉了手裡的啤酒罐，醉氣熏熏的說道：“柔珠，對不起。以前學的時候我不應該跟大家一起嘲笑你的。其實說實話，我也特別害怕蔣老師，看到班裡出現了其他被排擠的物件，我當然只能站在大多數人的立場，一起欺負你。說實話，我真的非常討厭蔣老師！！”

似乎是酒勁來了，沈峰也不管不顧了：“學的時候，我的成績非常糟糕，經常考班級墊底。因此，她總是在課出言譏諷我，還提一些刁鑽的問題，回答不的話，讓我出去罰站。更過分的是，高考前填志願，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