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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二十年春,帝主駕崩,天下大哀。
同日,善卷先生宣讀先帝遺旨,昭告天下,帝位傳於三皇子殷宸。
翌日,朝陽東昇,金光璀璨照『射』在金碧輝煌的帝宮,琉璃瓦、金蹲獸、翡翠閣、漢白玉石……宮闕千重,層疊石階盡頭,百官朝拜,而年輕的帝主正在舉行登基儀式。
天際金光洋洋灑灑,其間似有燦燦龍氣。
北極星耀,帝相。
這一切順承天命。
蘇隱懸立在萬里虛空中,身軀好像渺小如蟻,以至於地上裡裡外外千街百巷都瞧不見她的影子。她低眸望著下方的動靜,這一顆心似乎很平靜又似乎不平靜。
“他沒有來。”蘇隱忽然開口,聲音微啞。
“你是指殷錦?”身側換來離芷悠閒恣意的聲音,他的面容淺淡,煩佛不為昨日的天下哀慟而感嘆,也不為今日的熱鬧所牽動。
“嗯,今日……可是登基大典,太子殿下若是沒有去便是對新帝不滿,想必該有一案彈劾奏摺等著他了。”
“他若是來,只怕處境更難堪。”
離芷面無表情。
蘇隱不置可否。
她垂眸,猛然想起齊師兄說過的話,蘇隱這一瞬間乍然想起齊師兄說過的話,先帝留下三道遺詔:一是傳位遺詔,二是治孟氏欺君罔上之罪,三是太子殷錦逐出皇籍,但賜王爵及千金。
“行大禮,敬宗廟,服天地,是登基大典必不可少的環節。之後,便是宣讀先帝遺旨。”
“聽起來挺複雜,你參加過?”
“我不知道。”
“……”哦,才想起來這人已經將往事都忘記了……
“其實你說的對,太子殿下要是來了只會讓他更難堪。”閣樓彩繪,盛華圖景,蘇隱恍惚間卻想起了昨日太子殿下的背影是那樣的孤絕料峭,令人哽咽。
離芷深思,神情淡閒道:“他分明可以不用讓自己這麼難堪。”
誠然。
以殷錦的聰慧和能力及手段,他的確不用讓自己這麼難堪。
他一出生便被奉為皇太子殿下,集萬千隆寵在一身,能力和威信早就深入人心。他分明可以抵抗,忤逆這天命,站在全天下最高的那個位置。
強者為王,弱者朝服。
只要他站在那個位置上,當朝百官,後世青史,都不會說他一個不字!
只會稱讚他逆天而行,實乃一代梟雄!
但是他不去爭。
即便帝主陷害孟氏欺君罔上,更換真龍命相,並且戳穿孟氏頻繁暗殺三皇子殷宸。他也不爭不搶,眼睜睜看著孟氏族滅,旁系流放邊疆,令自己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即便帝主為防他生出奪位心思,除皇籍,賜王爵,賞千金,為的就是借世人的口和史官的筆壓制他。分明惱怒,他還是不爭不搶。
天命?
若離芷是殷錦,定然不會讓自己這般難堪。
若是他,他寧可不遵天意,不信天命,逆天而行,就算快活一時,也好過憋屈一世!
蘇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也許是他心裡還存著對天命的畏懼,也許是心裡還存著對先帝的親情……”
蘇隱說到這兒停住了。
她驀然想起昨日他們站在常青樹下,他的面容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狹長的鳳目一勾,頓時顯得十分惡劣般,他說:總有一樣東西是我不要的……
蘇隱緊緊抿唇,眼睛裡痛意一閃即逝。
這麼一剎那,恰巧就被離芷捕捉到了。他微微遲疑,還是問出聲來:“你在心疼他?”
蘇隱臉『色』微寒,低下頭:“也許是吧。”
“可你別忘了你太師父是怎麼死的?”
“這是兩碼事。”蘇隱眼眸聚深,幽深裡藏著一抹刺痛,但她還是輕聲道“太師父死了我的確會恨他,但是我也可憐他,可憐他這半生從未得到真心實意的善待。”
“都說高處不勝寒,我雖然不能體會,但也明白站在這高處的人需要八面玲瓏、深諳人情世故、擅長勾心鬥角。”蘇隱不自覺地低『吟』出聲,舌尖微卷,味道苦澀。
“這樣的一個人,倘若心裡存著對別人的信任和溫暖,那一定是最柔軟的。但是如果這樣的柔軟被人無情撕開了,不是鮮血淋漓就是淋漓鮮血。”
想象著那樣的畫面,蘇隱手指猛然握緊。
是了。
她的確在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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