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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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這是……？”

抱著木盆的王也似乎剛洗完衣服回來，額髮還有些汗溼。

秋驪笑了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拍了拍王震球的屁股，暗示意味十足，面上卻不慌不忙。

王震球看了看她，意外地沒有搞事，乖乖從秋驪身上下來，微笑著一言不發朝王也揮了揮手算作打招呼，然後迅速溜掉了。

秋驪不管他，徑自朝王也走去。

“辛苦了，也哥。”她抬手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一眼盆子裡拿短袖上衣遮擋住卻還是露了一絲邊角出來的女式內衣，揶揄道，“沒有被發現吧？”

“沒。我特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王也搖搖頭，又看向王震球離開的方向，“剛才那個是……和張楚嵐一起來的人？”

“嗯，是公司裡臨時工之一，以前跟我認識，託他幫我約見了張楚嵐一面，交換了一下關於碧遊村的情報。”她三言兩語概括了一下，透露的資訊卻不少，又忍不住狡黠一笑，道：“你吃醋了？”

她越是不迴避不辯解，只陳述事實，就會越顯得光明磊落。

“嗐……吃點醋更健康不是……”王也摸了摸鼻子，相當自然地把盆子挪到一邊去夾著，騰出一邊手臂，秋驪非常有默契地勾了上去，和他一起往回走，剛才那一幕就算是翻了過去。

“你……決定要對付碧遊村了？”王也問道。

“也哥，張楚嵐可是跟我說，他們來這兒的第一天，你就跟他說對付碧遊村算你一個的。” 秋驪挽著他的手臂，笑了笑，“怎麼，相處久了，有些捨不得？”

“嗐，也不是，”王也鬆了鬆眉毛，“公司來是一回事，你來又是另一回事，我這不是，有點緊張嗎。”

“不用緊張，也哥。我來只是上一道保險，防患於未然，避免對方撕破臉不好收場。”秋驪安撫他道，“不過你的感覺也沒錯，上頭確實很重視這件事。那個修身爐你也看見了，這種東西決計不可存於世，但神機百鍊的絕技，還是值得拉攏的。”

王也嘆了一聲，“哎，也不知道馬仙洪怎麼想的，這種事……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進了屋子，因為沒法晾在外頭，所以王也自己在室內搭了根晾衣繩，開著窗通風，把衣服曬起來。秋驪看著他拎起自己的黑色蕾絲胸.罩時看似冷靜實際雙手微微顫抖的模樣，憋著笑，良心發現沒有繼續逗他，而是繼續起了上個話題。

“其實，站在馬仙洪個人的立場上，考慮到他的性格，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秋驪慢悠悠道，“不管是為了將畢生所學至臻化境也好，對旁人有求必應江湖義氣也罷，在這村子裡大多數人眼裡，他可能真的扮演了一個救世主的角色，一個將‘桃花源’變成現實的偉人。”

王也聞言咧嘴一笑，接上了她的話，“可桃花源終究只是一種理想狀態，從來就無法成為現實。”

秋驪看著他的眼睛，很有默契地一笑，“所以，這裡根本不是他們以為的‘桃花源’，而是搖搖欲墜的夢幻泡影，被他們有意或無意忽視的那些問題，終將導致他們的覆滅。”

說完這話，她自己先陷入了恍惚。

豈止是桃花源，歷史上所有的輝煌盛世，哪一個不是在這樣的麻痺大意之中逐漸走向衰落。

王也一無所覺，嘆了口氣，“唉，馬仙洪就不適合當領導人，他成天醉心研究，哪裡管手底下是些什麼牛鬼蛇神，他只覺得村裡的人來去自由，殊不知不管來了還是走了，都與他撇不清干係，因緣之事哪有那麼自由。”

當然不只是這樣。倘若只是組建個勢力，收容些人，就算被白蓮教利用，那也無關緊要，真正惹得四方來動的，還是那個修身爐，是修身爐所代表的，能夠肆意將普通人轉化為異人，輕易打破人口紅線的那個可能性。

“也哥，你知道‘人口紅線’嗎？”

王也端了兩杯水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身旁，道：“說來聽聽。”

“世界各國經過研究，通行了一個人口比例上限，即異人與全國人口的比例上限，是五萬分之一。這個數字是二戰之後確立出來的，在此之前，也發生過許多次因為異人數量太多而導致的大規模流血事件。就近代而言，拿曾經出現過類似情況的美.國舉例，在他們的社會中存在各種超能力者、魔法師、靈媒，因為某些基因計劃而大量產生並且被社會所知，雖然所謂的超級英雄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但更大的結果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