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服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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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府裡，王爺正看著窗外的那棵老樹發呆。

慕容依芊如他所願，離開雲兒，離開皇宮了，只是他的心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反而越來越沉重呢？

他到底有沒有做錯？雲兒怒喝司馬佳瑩，差點要休了司馬佳瑩，把風靈抓進了天牢，皇宮被雲兒鬧得雞飛狗跳，誰也不能安生。

今天本該是雲兒立妃的日子，可是因為慕容依芊的失蹤，一切都改變了。

“爹，”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紫藤的聲音。

王爺回頭，卻看見風凌然和紫藤兩個人手拉著手，背上竟然揹著包袱和劍。

一種不祥的預感馬上漫上心頭。

風凌然看著他，並沒有叫他，這孩子倔強得很，一直都沒有叫過他一聲爹，只是看他的目光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抗拒和仇視，平時看他總是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他，有渴望，也有疏遠。

可是今天風凌然看他的目光柔和了不少，沒有了那一份疏遠。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他看著他們背上的劍說。

“爹，我們來向爹爹告辭的？”依舊是紫藤的聲音，風凌然一言不發地站著。

“告辭？你們要離開王府？你們要去哪裡？”一聽到他們說要離開，王爺的心就空了，好像被掏空了似地。

“爹，我們一直習慣了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在王府裡雖然好吃好住，可是對我們來說，江湖更適合我們，”紫藤小心翼翼地說著，她心裡知道，王爺是真心想對凌然好，想補償凌然。可是這錦衣玉食的生活，別說在山野長大的風凌然不習慣，就連她也不是很習慣。

如今沐紫和流嵐也回到雲來國了，而慕容依芊也要被趙飛雲立為妃子了，他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於是才產生了離開汴京，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凌然和義父好好地過日子，當然最先提出離開王府的不是她，而是凌然。

凌然一直都不肯承認王爺是他父王的事實，雖然對王爺的態度比以前好多了。可是他的心裡一直還是在抗拒，也許他難以原諒王爺對他孃的殘忍拋棄，也許他難以原諒王爺那麼多年對他不理不問。也許一直孤獨的他，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是王爺之子。

“凌然，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是的，王爺。”

“你還叫我王爺，”王爺的聲音含著悲慼。彷彿一下子衰老了似的。

“我真的想好好補償你，……”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風凌然打斷了他的話，“我是恨過你，但現在我不恨你了，只是我實在不適合過這樣的生活。請王爺成全。”

王爺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眼裡緩緩流出兩行淚水。

風凌然的心刺痛了一下，很快便扭過臉去。紫藤為難地看著王爺和凌然，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是自己的公公，手心手背都是肉，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和壓抑的沉默中。

王爺轉過身去。“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更不該為了自己能補償你。而硬要把你留在身邊，孩子，你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吧？王府這個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紫藤的鼻子酸酸的，她看了一眼風凌然，發現風凌然的眼眶竟然有點紅了。

一句孩子，把風凌然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觸動了，可是他依舊倔強地面無表情。

離意已決，他便朝著王爺的背影下跪，叩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說，“那我們告辭了，王爺，你保重。”

王爺沒有轉身，只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才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悲傷之情，讓人不忍看他。

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天好像一下子就暗了，一下子就冷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木然地抬起頭，想起宮裡的事情，覺得還是要進宮看看司馬佳瑩，他還真怕她一時想不開，這個時候不能再添什麼亂子了。

這讓他焦頭爛額的事情讓他感到疲憊不堪，可是為了雲兒的江山能坐穩，再忙再累他也要挺下去，如果他做的都是錯的，那麼所有的罪孽由他一人來承擔吧。

“你們竟然連個人也找不到，朕要你們何用？”趙飛雲把桌面上的東西全掃在地，第一次衝著他的侍衛發那麼大的火。

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封城了，慕容依芊一個人走的，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出城。

這偌大的汴京城，她到底藏身何處？

今天本該是立妃之日，卻成他錐心刺骨的痛疼之日，慕容依芊，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