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夢想和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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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依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面孔，如此清晰地在她眼前晃動，她驚喜得不敢說話，怕一說話那幻象就消失了。

他看著她，那張英俊的臉此刻充滿了狂喜，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臉上帶著憔悴，可是疲倦的眼睛卻因見到她的醒來而放出光彩。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就在眼裡，多少相思，多少愛意都化為凝視的眼神，源源地注入對方的心裡。

是夢嗎？如果是夢，就讓夢再久一點，不要醒來，慕容依芊的心裡在說。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慕容依芊伸出手想要撫摸那張臉，不料卻扯動了傷口，一陣劇痛。

她眉頭微皺了一下，可是伸出去的手卻沒有收回，他也伏下了臉，她的手摸到那張帶著暖意的臉。

“趙飛雲，是你嗎？”她喃喃地念叨。

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親吻著，那暖暖的溫度，那暖暖的氣息，她都感受到了。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他劇烈的心跳，她感受到了，他又把她的手緩緩放下，然後用自己的大手緊緊地包住，他手心的溫暖和熱度，她也感受到了。

原來一切都不是在做夢，眼角滑下的淚劃過眼角，滴在耳邊。

“芊芊，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再也不可以離開我，”趙飛雲俯下身子望著她說，語氣中帶著霸道。

有帶著一絲溫暖的東西在她臉上蠕動，她抬眼望去，趙飛雲的淚？

他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透過這層水霧。她還是看到了那片真心。

她睡了兩天，兩天後才醒來，趙飛雲兩天兩夜不眠地守在她身邊，他害怕她這一次會離開他，他一直握著她的手，一直在旁邊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兩天了，她終於醒過來了。

她微微地笑著，沒有言語。

趙飛雲急了，“你答應我呀。不準再離開我了。”

他有時候還是像個孩子，慕容依芊眼帶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便看到他滿意而放心的神情。

她環視周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東方墨的皇宮裡，“這是那裡？”

她想起身打量，卻又拉扯了傷口，又是一陣痛楚。這次趙飛雲察覺了，他連忙按住了她身子，溫柔地說：“你身上有傷，別動，這裡是福寧殿。”

福寧殿？皇宮？東方墨的皇宮，還是他的皇宮？

趙飛雲像看穿她的心思。依舊溫柔地說：“我們已經安全回到宋國了，”他看她的眼裡盡是寵溺的意味。

“東方墨，他。真的死了嗎？”慕容依芊腦海裡突然浮想出暈倒前的一幕，心裡莫名地一慌，遲疑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

趙飛雲的笑意凝住了，臉色變了些。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輕描淡寫地說。“他罪有應得。”

看到趙飛雲有一絲不悅，慕容依芊也不想再說下去，只是和東方墨相處的這段日子，東方墨對她的照顧和寵愛，讓她還是為他的死去感到一絲難過和惋惜，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東方墨對她的情意，直到他臨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東方墨心裡有那麼重的分量。

也是她間接害死了東方墨，如果當時東方墨不那麼在乎她的傷，他又怎麼會大意到被風凌然一劍穿心呢？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負罪感，讓她極度不安，她不愛東方墨，可是東方墨為她而死，她覺得自己的雙手似乎也沾滿了鮮血。

東方墨殺了那麼多人，似乎真的該死，可是他一直對自己那麼好，他死了，自己終究還是有些難過。

趙飛雲似乎看到她眼裡的矛盾和愧疚，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輕聲說，“我知道，你的心一定也很難過，他似乎也很在乎你，這些日子，他沒有為難你吧？”

慕容依芊搖搖頭，“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後，我會盡自己所能保護你，相信我，我會比他對你還好，”他的目光充滿了柔情和寵溺。

這一刻，慕容依芊幾乎沉淪在他的眼裡，她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他俯身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她的臉，抬頭再看她時，她已經羞澀地紅了臉。

“你的傷口還疼嗎？”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的傷口處，御醫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靜養一段日子就沒有事了，幸好東方墨沒有刺中要害，不然他會讓東方墨死也不安生，讓他挫骨揚灰。

“不痛，”她輕聲說，傷口怎麼會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