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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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半個時辰，賈路航以為她早已經離去，便也轉身準備離開。

不料卻見她緩緩朝他走來，一身白衣的她，蓮步輕移，裙袂飄動，纖腰楚楚，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

賈路航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轉眼之間，那層冰冷之意又瞬間將他層層覆蓋。

見慕容依雪走近，他客氣有禮地行禮拜見，“見過大小姐。”

慕容依雪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她露出一個惘然若失的苦笑，

“賈大哥，你就不能不對我那麼客氣嗎？哪怕就當我陌生人一般隨意。”

賈路航沒有答話，空氣似乎凝結成無法流動的冰塊，四周都是難堪的壓抑的空氣。

“末將還有公事要辦，先行告退，”賈路航精緻的五官如蒙著一層冰霜，沒有一絲的笑意，眼神一直在飄著，卻沒有落在慕容依雪的身上。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慕容依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大膽地張開雙手攔住他的去路，幽怨的眼光無所顧忌地直視著賈路航。

賈路航冷淡依舊，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一種寒意瞬間就把慕容依雪團團地包圍，如墜冰窟，寒氣透心。

“末將不敢，只是末將真的有事在身，還請大小姐不要難為末將。”他面無表情地說，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和一個陌生人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原來賈路航連呆在她身邊也不願意，慕容依雪黯然銷魂，心如蟻噬，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她的心，痛楚蔓延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膽地直視賈路航，第一次如此大膽地攔住賈路航責問他，可是他從始到終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從頭到尾都對她冷若冰霜，在她眼裡那張貌若潘安的臉從來也沒有向她綻放過笑容，在她眼裡那雙迷人的雙眼卻一直深如幽潭，讓她沉淪，也讓她從來也看不到底，那一池潭水，永遠蒙著一層冷冷的寒意，此刻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的自作多情。

她知道他的心裡也許沒有她，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厭惡她，厭惡得不願正眼看她一眼，厭惡得不願意停留在她身邊多一秒。

她忍淚低垂，黯然神傷，心如死灰。

“賈路航，姐姐，你們都在呀。”一個清脆的聲音劃撥了尷尬的氣氛。

慕容依芊正拿著一碟東西跑過來，“你們有口福了，快點來嚐嚐我做的蘿蔔糕。”

慕容依芊把碟子放在石桌上，先自己塞了一塊來吃，邊吃邊說，“好吃，下次得弄多點。”

見兩人還如木頭似地站著不動，慕容依芊不滿地說：“本姑娘親自動手的，你們就那麼不賞臉呀。”

慕容依雪已經快速地掩飾好那失意的心情，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芊芊，我有點不舒服，我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了。”

話剛說完，慕容依芊已經遞了一小塊過來，“姐，賞個臉吧，我可是特意做給你吃的，來，就吃一口嘛。”

話以至此，又見慕容依芊那撒嬌的神態，慕容依雪不忍拒絕，只好張開小嘴，很淑女地吃了一小口。

“賈路航，你也吃。”

“謝謝二小姐，我還有事，我先告退了。”見賈路航要走，慕容依芊一個箭步跨到他面前，攔下了他。

“還有什麼事情比保護我們兩個的安全更重要，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們的貼身保鏢，你的任務是保護我們的安全。”話剛說完，馬上覺察到似乎在宋朝沒有保鏢之說，於是糾正道：“你是爹的副將，你不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那是失職。”

見賈路航冰雕似地站在一旁，慕容依芊把一塊蘿蔔糕遞過去，“來，張口。”

賈路航一臉尷尬，連退兩步，連連推卻：“謝謝二小姐，我不吃。”

“跟我客氣什麼，叫你吃就吃，快點，我手累了，”慕容依芊不依不饒地說。

“還是我自己來吧。”賈路航見推卻不了，只好勉為其難要嘗試。

“叫你張嘴你就張嘴，那裡來的那麼多廢話，別婆婆媽媽的，”慕容依芊白了他一眼。

賈路航只好很無奈很勉強地張開了口，口才微微張開，就被慕容依芊塞進一塊蘿蔔糕。

“好吃吧，”慕容依芊得意洋洋地說。

賈路航皺著眉頭，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再來幾塊？”

賈路航連忙擺手，“謝謝二小姐，不要了。”

“那下次我再弄點新鮮的東西給你們嘗，”慕容依芊最近閒得無聊，整天鑽進廚房裡擺弄她的小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