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雙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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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羽從沒見過這樣的秦時風，沉默中帶著一種寂靜的孤獨，他彷彿將自己隔絕起來，這世界都與他無關。

金少羽陪秦時風站在甲板上，海浪發出“嘩嘩譁”的聲音，明明那聲音很響，你卻會覺得靜得可怕，那種靜不是音調強弱的靜，而是茫茫大海中，只有你一個人漂浮在這海面上的靜。

剛剛還咋咋呼呼的盛子航感覺氣氛不對，摸摸鼻子迅速走了。

金少羽看著秦時風，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了想，最後轉身進了內艙。

很快，船艙裡響起了柔美的鋼琴聲，有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一直在看海的秦時風終於有了反應，回過頭，看向內艙。

這溫柔的鋼琴聲像是一艘小船，緩緩行駛在荷塘中，塘中荷葉茂密，月華如流水，當船劃過時，荷葉一層一層盪開，如同盪漾的碧波，隨著荷葉的波動，盛在上面的露珠也跟著一起滾動，盈盈亮亮，像是閃耀的珍珠。

這一切都美極了，也安靜極了。

秦時風不知不覺就乘著這艘船來到了荷塘深處，他看到了在那兒演奏的金少羽，從側面看，金少羽的睫毛又長有翹，那是常人難以擁有的漂亮弧度。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輕盈地舞動著，用樂聲編織出美麗的夢境。

最後的尾音就像那落入池塘中的露珠，悄無聲息，繾綣溫柔。

金少羽的演奏結束，站在鋼琴周圍的人在盛子航的帶動下都鼓起了掌，吹起了彩虹屁。

朋友們的誇讚和彩虹屁讓金少羽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他一笑，眼睛就彎彎的，再配上一個淺淺的酒窩，特別甜。

雖然被朋友們環繞，但他也沒有忘記秦時風，那個他為之演奏的人，也不知道秦時風聽到他的安慰了沒。

金少羽一邊想著一邊往甲板上看去，他發現秦時風不僅聽到了，還一直盯著他看。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一喜，卻也讓他緊張不已。

因為秦時風的眼神太深了，琥珀色的眸底彷彿藏著萬千情緒。

金少羽找調酒師要了一杯糖水，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緊張。

這才巴一揚，走出又酷又辣的步伐，到了秦時風面前，捋了捋火紅的頭髮，得意道：“我的表演火不火辣？”

秦時風：“……”

他有些哭笑不得，金少羽怕是對火辣有什麼誤解。

他的目光在金少羽紅潤的嘴唇上掠過，上面還留著一抹水光，看上去又軟又糯，應該很好咬的樣子。

“辣。”秦時風意味深長地說。

裝了那麼久，終於收穫肯定了！金少羽不僅美滋滋的，還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努力的方向是沒錯的，秦時風果然喜歡這樣的。

遠處，浩瀚無邊的湛藍海水與藍盈盈的天空交匯在一起，海與天似乎沒了隔閡，白色的雲朵像是棉花糖灑在天上，海鳥在海面上盤旋，尋機捕食。

忽然，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水面躍出，張開的銀色魚鰭在眼光的照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

金少羽第一次見到飛起來的魚，他下意識驚訝地指了指：“那是……”

秦時風回過頭，看到另一隻飛出海面的魚，於是解釋道：“那是飛魚，你剛才釣的金槍魚就很愛吃它們，在躲避掠食者追殺的時候，它們就會飛出水面……”

秦時風話音剛落地，越來越多的飛魚爭先恐後地躍出水面，它們迎著藍色的浪花，此起彼落。

金少羽被這逃生的場景震撼了，剛想說一句“好厲害”，成群的海鳥就撲了下來，精準地叼住了飛魚，幸運的飛魚則能安全地落回海水中，不過等待它們的又是海中的獵食者。總之就是前有狼，後有虎，魚生好艱難。

然後金少羽又聽到秦時風慢悠悠地補充道：“然後等待它們的可能是天空的捕食者，一張嘴，一口一個小朋友，喏，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

“……”金少羽哪能想到他剛才還覺得壯美的畫面一下就變成了悽悽慘慘慼戚。

“哦，對了，遇上一些傻的飛魚，它們可能還會跳到船上，成為漁民的獵物。”

金少羽：“……”

金少羽本來還在感動呢，結果一下就破滅了個徹底，他悶悶地說：“你故意的吧？”

秦時風無辜問：“故意什麼？”

金少羽揭穿秦時風的手段：“故意說話大喘氣，就等著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