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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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伺候的僕人替自家主人梳妝打扮的時候忍不住發問了，從早上起床開始，她家小姐就一直盯著前方發呆，問她配飾方面的問題她也反應遲鈍。

就像是……中了邪？

驚覺自己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事，僕人的視線下移，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家小姐注視自己的雙眸。

第一眼她如墜冰窟，等仔細看時還是一雙含笑的黑眸，甚至比平日還溫柔不少。

少女十幾年的記憶消化起來花了千鶴一晚上，就是個普普通通、嬌生慣養的貴族少女，日常都是些茶道、插花之類的。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在她父親的影響下，她有了信仰，成為了那名為萬世極樂教的一員信徒。

因此除了外出逛街外，酒見千鶴還多了一項行程，那便是定期跟隨父親前往萬世極樂教參加教會的活動。

是一位還算虔誠的信徒，沒有忠誠到她父親那個地步。

再說到時之政府給的任務。

被溯行軍盯上的人也是這個教會的信徒，還是跟幕府沾親帶故的大人物，這會被殺了倒沒事，但長久來看未來會變得扭曲，因此要保護下來。

“可是萬世極樂教在時之政府那裡沒有記載，這是這個世界特殊的存在。”

狐之助當時是這麼說的，所以才會需要齋宮千鶴出手，把缺損的情報拼圖補全。

大部分時之政府能夠觀察到的世界在時代背景上大致相同，但在具體的年代上又會有細微的差距，有很多不曾聽過的事件發生，這給維護歷史提高了不少難度。

萬世極樂教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待僕人離去後，千鶴把擺在桌案上帶著極樂字樣的紙張翻來覆去看，這上面沒有被附著靈力之類的能量，就是普通的用來騙人的劣等符咒。

別是個□□吧？結合記憶中的種種畫面，千鶴不禁固化了這個判斷，不管怎麼看，這種奉獻錢財求得永生的教會都是個□□。

單手將紙張捏成一團丟向背後，紙團落地的瞬間便融進了地板之中。

永生對於人類而言，還真是個充滿吸引力的罌粟果子。

“小姐，您準備好了嗎？家主大人在門口等您了。”不多時僕人再一次找了過來，按照她的說法，今天是酒見千鶴的父親帶她去見萬世極樂教教主的日子。

千鶴捋了捋自己黑色的長髮，她非常不習慣這樣的穿著打扮，特別是盤起頭髮讓她有被束縛之感。

“告訴父親大人，我馬上來。”

齋宮千鶴把眼中各種思緒藏起，當她站起身走出這間房間的門時，她便只是“酒見千鶴”這名十三歲的少女了。

被這位女孩的父親帶上路後，千鶴安靜地在車上充作一個漂亮的花瓶，些許是快要見到心中尊貴的教主大人使這名男性激動，他同自己的“女兒”說了不少話。

身為貴族家的女兒最後的結局便是嫁到別人家相夫教子或者做個內應、間諜，可酒見千鶴還有別的價值，那便是投人所好。

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偏愛年輕漂亮的少女，就這麼一個特殊的嗜好把不少有錢有勢的人拒之門外。

酒見千鶴的父親再三提點自己的女兒要好好表現，今天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你也非常仰慕教主大人的吧。”

“是的，父親大人。”

乖順地低下脖子，千鶴仍舊是藏著眼中個人的思緒，她順著這位老父親的話往下說，只要是需要她回答的她都點頭說是。

酒見千鶴就是這麼個人設，即便在家中稍有蠻橫，在她的父親面前是非常聽話的。

萬世極樂教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似乎建設之初就沒想過名聲會變得這麼大，會吸引如此之多的信徒，有關更換教會地址的事宜已經提上日程了，錢財也從信徒身上收集夠了。

千鶴下了車見到的是一處偏小的寺廟建築群，這座山頭能利用的地方都已經利用起來，萬世極樂的布條掛得隨處可見，主體建築的色彩是黃色的，間隙點綴著華貴的紅紫二色。

信徒也很多，與他們不同的是，那大多是身著粗布衣裳的平民。

那些平民臉上疲憊不堪，彷彿有千斤的擔子壓在他們的肩頭，而重新從教會里出來的人總是邊哭邊笑，愁容已經消失不見。

酒見千鶴的父親稍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