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字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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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學期假期比較多，相對來說留給我們的學習時間也就少了。眼看著期末考試又要到了，把你們的玩心都暫時收回來，好好準備考試。各科老師給我反映有些人有不完成作業的情況，我希望這些同學都自覺點，別總讓老師跟課代表催，學習又不是給別人學的……”臨近考試班會總是特別的多，李華在講臺上講的口乾舌燥，或許是平時威嚴就沒樹立起來，下面很少有人配合他，大家或小聲聊天，或忙著做作業。林夕染剛做完一份數學題，轉了轉有些僵的脖子，感覺後背被人戳了一下，她向後靠。微微側頭看到唐婷遞過來的紙條。

“晚上申浩請吃東西！！！”看這龍飛鳳舞的字跡，肯定是劉思奇的傑作，下面附和著唐婷的“贊同！！”同樣的狂草。林夕染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拿筆填了句話

“吃啥？”推到了一旁假裝在認真聽李華教育的鹿銘前面，他似乎很費勁才看懂劉思奇的字，舒展眉頭拿過林夕染的筆同樣賞了幾個字

“去哪吃？”一個拋物線好死不死的砸中申浩的肩頭，又恰好被彈到了他後座的書本上，一直關注局勢發展的劉思奇跟他隔空做無聲交流，指引著一臉茫然的申浩拿到紙條，展開。還未來得及提醒他危險的即將到來，李華已經從講臺上下來開始圍著教室開始轉了，在老師眼皮底下的申浩首當其衝，成了待宰的羔羊，劉思奇迅速低頭，一副埋頭苦思，認真學習的樣子，眼神時不時往前邊瞟。

“請吃東西啊？行，快考試了吃點東西補補，記得明天給我帶一份。”紙條在李華手裡展開又合上，申浩一顆心快要停止跳動了，沒想到他會真的關注這個，畢竟傳個紙條也是很正常的。他只能把頭低下，再低一點。

“該練練字了哈，跟雞撓的一樣，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字這麼醜。”把紙條摺好放在他桌上，李華好像知道緣由一般特地朝劉思奇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始了巡視，“都說字如其人，你們啊，還是得練好字，先不說考試的卷面的重要性，說多了你們也不願意聽，就算你給哪個女生寫封情書，寫的跟鬼畫符似的人家也看不懂不是，一看就知道肯定成不了……”班裡一群憋笑憋的厲害的同學們，在李華走出教室之後徹底釋放，林夕染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的抖動著，鹿銘單手握成拳放在嘴前，眼角上揚。申浩也忍不住笑意，更別提笑點本來就低的唐婷了，兩個人幸災樂禍的看著後面窘迫的恨不得鑽進書洞的劉思奇，就差沒直接跑過去安慰一下他了。

不過，很快，教室裡收斂了笑意，靜的只能聽到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有膽大的回頭往後看，發現主任就黑著臉直直的站在門口，眼神如刀，掃過之處怒氣肆意，一張口更是讓每個人心驚膽戰：“笑啊，怎麼不笑了？一天到晚就你們班最鬧騰，你們看看其他班，聽聽有動靜嗎？快考試了還不好好複習，都能考好是吧，考不好才找你們呢……”

每天都會有這麼幾次，若說習以為常了吧，每次聽到主任後他們，小心肝還是一顫一顫的；若說長記性吧，該犯得時候還是得犯，捱罵的次數一次也不少。除了動作，臺詞記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也沒什麼作用，用李華的話來說，他們是相當皮實的一個班。

劉思奇完全沒受影響，跟後面的搗蛋們開始看著手錶倒計時，打賭這次老班會在多久後出現。

申浩請客的事情胎死腹中，其實他們誰也沒有當真，這種事出現了太多次，只是為了調侃某人給忙碌的複習生活新增點樂趣。都知道這個學期一過，或許他們就要面臨分班的苦惱，或許他們會有新的班級，新的朋友，雖然不是各奔東西，但像這樣肆意的時光，恐怕會更少了。誰都想抓住這短暫的美好。

不知從哪刮來的分科不分班的訊息，儘管沒有確切的肯定，但還是樂壞了一幫因為分班而憂愁的孩子們，所以期末考試的到來，林夕染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麻木的跟著人流到四樓的考場，過程她已經記不住了，只是在最後一場語文結束之後被後面的女生叫住了。

“林夕染，你選擇題第二個選的啥？”女生扎著高高的馬尾，筆一下一下的點著桌上的草稿紙，推了推眼鏡，笑的一臉溫柔。

林夕染對她並沒有印象，沒有計較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稍微思索一下，重新坐了下來：“我選的B”見女生一臉疑惑，她又拿出筆在草稿紙上寫：“其實這題的迷惑選項是B跟C，其他兩項錯誤很明顯，B的掉書袋是正確的，而C的挖牆角應該是這個腳。很多人都會在這兩個詞之間猶豫的。”

“不愧是十一班的語文課代表，厲害。”林夕染講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