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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一笑,道:“不必請太醫,你們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便好了。”
綠意和綠珠出去後,我便一個人躺在了床上,望著頂上錦帛上繁複的花紋,神情有些恍惚,甚至有些記不清,我究竟來這一趟凡間究竟是為了什麼。
身上乏得緊,我想我可能是病了,眼皮的重量越來越重,我心想罷了,還是先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做打算吧。
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我便又昏睡了過去,期間夢到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場景,夢到了我的前世今生,原來我與東止之間的種種我都無比清晰,無論前世今生都只被他一人吸引,可或許我們之間情深緣淺,每當我下定決心要與他共度餘生的時候,偏偏他就抽身離去,諷刺的很。
醒來之時是深夜,我只覺喉嚨之間像是著了火,灼熱而乾燥,渾身無力,我掙扎著做起來,壓著嗓子喚綠意和綠珠,想讓她們給我倒杯水過來。
不多時便有一雙素白的手撥開幔子,將一杯溫熱的水遞過來。
我接過來幾口喝盡了,又討了一杯,這才稍稍緩解了喉嚨之間的難受。
被溫水浸潤過的嗓子還是十分沙啞,我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有人掀開簾子,坐在了床邊,道:“已是後半夜了。”
這聲音虎了我一跳,這哪裡是綠意和綠珠?這嗓音分明是男子的聲音,浸著寒冬臘月的冰寒之氣,低沉的富有磁性。
看清了眼前之人,我下意識地朝著床裡側縮了縮,又下意識地做出防衛的姿態,道:“你怎麼在這兒?”
元吉拍了拍床鋪,便毫不客氣的翻身上了床,驚得我瞪大了雙眼,道:“王爺還請自重。”
“不是清羽體恤本王守了你一夜十分辛苦,特意給本王讓了位子讓本王上來休息休息的嗎?“元吉挑挑眉如是說道。
我此時渾身無力,若非如此,恐怕要一腳將這個無恥之徒踹下去。
我無奈又氣憤地以手扶額,道:“綠意?綠珠?”
元吉翻了個身,一張俊臉對著我道:“他們聽了本王的吩咐,已經回去歇息了,如今守在外面的是本王的侍衛,清羽要讓他進來嗎?”
我看了看此時我與他這副形容,只怕要讓見者產生誤會,還是罷了。
我掙扎著要下床,可元吉就大賴賴地躺在外側,若想下床便只能從他身上跨過去,可怎麼想都有些奇怪,我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元吉“善解人意”地岔開話題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我迷迷濛濛地搖搖頭。
元吉嘆氣道:“你足足睡了七日。”
我有些驚訝,從前再是貪睡,不過也就是三兩日,這次竟睡了七日之久,我莫不是真的得了什麼疑難雜症?
元吉似是能讀懂我地心思一般,道:“你可知你為何會如此嗜睡?”
我懵懵懂懂地又搖了搖頭。
元吉再度嘆氣道:“雖然本王也難以置信,可你極有可能已經有了身孕了,所以才會如此嗜睡。”
我驚訝難當,忽地來了一股子力氣坐起來道:“你說什麼?”
元吉亦坐起來,斜倚在床柱上,眼眸中確實十分嚴肅認真地神色,道:“本王說,你已經有了身孕了,兩個月,是薛神醫診的脈,應當不會有錯。”
不管薛神醫還是馬神醫,我都不能相信,我將袖子挽起來,自己反覆給自己診脈了幾回,結論都是,我有孕了。
我瞬間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地外焦裡嫩地呆住了。
他在說什麼,怎麼可能,我輕輕將手掌覆在腹部,這裡已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了嗎?
孩子啊孩子,你來的未免太不是時候,你可知你爹如今已經娶了旁的女子做娘子?
我痛苦地閉了閉眼,半晌又艱澀地睜開,我此時有心想不去管元晟的事幹脆回鬼界,可瑤琴的意圖此時尚不明確,對東止不利的圖謀亦是有可能的,即便是他心怡了旁的女子,可不過是男歡女愛,即便是他變了心,可還罪不至死。
另一方面,我還不想將腹中這個小傢伙的事告訴孃親,一則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二來父君的脾氣,只怕要找東止討回公道,我不想事情發展到那等地步,倒不是說我還心疼東止,只是還想給自己留幾分顏面。
是以我抬起頭來,對著元吉道:“王爺幾次三番的糾纏在下,究竟有何意圖?”
元吉饒有興味地支起一條腿,將手肘放在膝蓋上,望著我道:“本王不是說過嗎?本王對清羽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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