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仍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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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你畢竟是赫瑞斯人。”

*

王綺依舊沉浸在屬於他自己的夢境之中。

女孩問過他之後便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給出答案，她知道王綺已經知道該做什麼，他主動封閉自我，主動陷入夢境，絕不只是單純為了逃避，更不會永遠地逃避下去。但需要有個人去關心他一下，提醒他一下，讓他滿足一下。

可惜這個世界的人是做不到這一點了，他們能夠深入、引導、修改他人的夢境，但是這個他人不包括王綺，而現在沒有必須的魔法裝置，魔力和魔法也被大量破壞的情況下，王綺如果等外界來關心他，註定只能是一場空。

王綺搖搖頭，並不回身，而是徑直走向前方，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記下這片夢境：“不行，我還不能出去。我還要繼續在夢境中，我還沒調整好心態，還沒有下定決心，讓我再傷心絕望一陣，一陣就可以。我自己又不是走不出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走出來了，只是這次比平常更難罷了。”

他想記住被自己毀滅過的城市，在這之前，哪怕在他被困在納維亞城中，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排空思想地在城市中游蕩。他是特殊的，所以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有人保護，他是弱小的，所以走在街上必須時刻警惕著隱藏在暗處的本源教徒。

但在這裡，沒人來暗害他。

“究竟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傷害到世界，還是我的力量必然傷害到世界，又或者即使我什麼都不做，依然會導致世界的滅亡？”王綺一連串地問出三段滿滿中二氣息的問題。

他正在找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藉口，只是遲遲無法找到。他心中始終有一個巨大的坎擺在那裡，他期待著有人來邀請他活下去，哪怕只是虛假的請求也無妨，這樣他便可以放心地去跨過乃至踏碎那段坎坷。

*

王綺向前方走去，他似乎改變了思想，但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是跟隨著他向東方走去。

“我們猜一下他現在準備做什麼？”筱希如此提議，緩解一下無聲的尷尬。

王綺現在整個就像變了一個人，從最初逗弄莉雅的無知嬰兒變得沉默寡言穩重的機器，只是抱著莉雅安靜地走向前。可能隨著他對外界響應的逐漸增多，有什麼事情觸碰到了他，或許就是剛剛想救人卻使他們走向必然的死亡。

高爾斯沃西警覺地說：“不管怎麼說，他都在向赫瑞斯軍那邊走，我倒是擔心他要摧毀他們。可惜攔不住。”

王綺無視了所有束縛、禁錮、迷宮、折光等可以妨礙他行動的魔法和地形，筆直地朝著東方走去。

東方沒有露出光芒，唯一的強光源只有位於他們頭頂的火球。

就在這片黑暗中，一座連續的城堡逐漸撥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