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2章 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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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一把抱住顧長曄的頭，心裡亂成一團，眼裡也跟著紅了起來狠狠咒罵一聲：

“她們真是好狠毒的心。”

顧長曄抓了抓小棉的手，微微抬起頭來，眼裡的還掉著眼淚。

就問了小棉一句：

“姐姐，我會死掉麼？”

唐小棉內心無比震撼，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無語凝煙：“……”

顧長曄已經到了很坦然面對這種事情的程度了？

該不該這時候說呢？人都會洗掉的呀。

算了，這個時候還是別說這麼沉重的話題。

小棉正在遲疑的時候，緊接著顧長曄便鬆開了小棉的手，低下頭來語氣聽起來無助又荒涼：

“沒關係，死掉也好，死掉了母妃就不會為難了？”

小棉再一次震驚住：

“啊？！！！”

她就慌神了一下子，想著可以給顧長曄鼓勵一下，讓他看到希望走下去，誰知道顧長曄已經想到這些了。

顧長曄真的是已經將生死都徹底不計較了，從發現這個真相到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

這就表示，顧長曄不是受人威脅，而是真的有認真考慮過這種事情。

一個小孩子，小棉真的想不出來，是什麼逼得他能有這樣的想法。

太恐怖了。

小棉只覺得背脊一涼，一陣寒意從腳底竄起。

不管了，必須現在就糾正顧長曄的錯誤想法：

“你……你怎麼要這樣說？你才多大呀，別這樣說。”

小棉伸手抱住顧長曄，小小的他，心裡藏著多麼大的痛苦呀。

他的無助和絕望，三言兩語間，已經讓人感受分明瞭。

小棉的心，也跟著他疼起來。

顧長曄感受到了別人懷抱的溫暖，真實而且充滿了善意。

這是讓他有勇氣，說出很多內心的話，他輕輕搖了搖頭：

“小棉姐姐，你不知道的，我是在宮裡長大的，我們皇子大多數聽到的話，都是四皇子將來成為皇儲。”

四皇子顧長生，小棉雖然沒有接觸過，不過從他母親是皇后娘娘來看，他在宮裡橫著走完全沒問題。

人大多會放縱，不願意受束縛，一旦放縱自己，就再難束縛住。

四皇子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什麼樣的性格大部分由環境決定。

從顧長曄嘴裡聽到這些，聽不出來他有半點的羨慕和嫉妒，甚至連悲傷都沒有。

顧長生哪怕再得意，顧長曄只想好好活著吧。

顧長曄微微抬起頭，看了小棉一眼之後，聲音裡帶著失落和孤獨：

“父皇有好多個妃子，我母妃也是其中一個，父皇也有好多個皇子，我也是其中一個，並不是很重要。”

“父皇比較喜歡四弟多一些，我們也不敢跟四弟搶東西，他要什麼我們都要留給他。”

“宮女姐姐們也會說，以後什麼東西都是四皇子的，我們都要聽他的話。”

小棉聽得心裡跟著難受，大概瞭解了顧長曄的心理感受。

不是不嫉妒，不是不難受，而是從來不曾擁有過，所以已經不敢奢望了。

這些話從顧長曄的嘴裡說出來，小棉才真正得知，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在宮廷裡的生活是有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