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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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孤零零的蹲在紅楓樹下，啪的拍了只嗡嗡嗡飛舞的煩人蚊子。怪不得這邊沒什麼人呢，大家是來看煙火的，又不是來喂蚊子的，怎麼挑了這麼個黑乎乎的地方。

咻……啪！第一朵煙火升空，在黑暗的夜空中恣意綻放開來，火樹銀花照亮夜空而後如漫天花雨慢慢飄落，而後消逝重回黑暗。

遠處的人群炸開一陣陣的讚歎聲，大概是被如此盛大的場景給震撼住了。

靜默幾秒後，各色煙火一顆接一顆騰空炸裂，在黑色的幕布上渲染舒展，盡顯最美的風景。人聲喧鬧，煙火絢爛，祭會繁華，一派其樂融融的美好景象。

【煙火果然適合在黑暗的地方看，那樣才能最好的觀賞煙火的絢爛美麗呀。】采衣仰著臉看向天上的煙火，精緻的容顏在明滅的光影中越發吸引人的目光。

衛卓明溫柔的看著采衣說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的手逐漸靠近，在煙火落幕時牽在了一起。采衣有一瞬間的迴避，衛卓明則堅定的握住不放開，她手心的冰涼就讓他來溫暖吧。兩人相視一笑，溫柔美好。

【說起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采衣忽然說道。

【那時候，我該是意識不清吧。】衛卓明調侃，采衣從湖中救起他的時候，他的確意識模糊了。

【我記得可清楚呢。】采衣繼續說道，【我記得那時你也是一個人遊湖，擦身而過之時，我的手絹不小心被風吹走了掉入了湖中。本來想著不要了，不想你竟然傻乎乎的去撈，自己反倒也跟著掉到了水中。好在湖邊水淺，你找著了手絹，溼漉漉的說要還給我，呵，我當時還跟丫鬟說這怕不是個傻子。可就是和這個傻子一見如故了，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不知不覺天色已晚。不得已互相告別說了來日再聚的，沒想到一散就再也見不著了……】

衛卓明聽著不對，他是掉湖裡了沒錯，可是那是意外失足，和手絹又有什麼關係？采衣莫不是搞混了記憶？

【采衣……？】衛卓明輕輕喚了一聲。

采衣似乎已經沉浸在了回憶之中，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嘴唇。衛卓明只覺得周身一陣酥麻，不單說不出話，連身體都變僵了一般不能順利動作了。

采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聽我說呀，莫不是你都忘了？我想你也是忘了，不然就是逢場作戲罷了，否則怎麼會推了我們的親事呢？你可知道，當時我有多傷心，多想當面問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可是父親不讓我出去，說我丟了程家的臉面，還說不如沒有我這個女兒。親朋好友全都來看笑話，當面安慰我，背面卻當成閒話編排。我每天以淚洗面，換不來同情卻越被嫌棄，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找你問清楚。】

【後來我尋了個機會出了門，渾渾噩噩的到了紅楓湖邊上等著你。你果然來了，和朋友一塊兒同遊，你對身邊的姑娘笑的多開心呀，根本就沒想過我的處境吧。那一刻我懂了，不需要再問了。】

【可是這樣的我繼續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一步步的走入紅楓湖的時候才知道，湖水真的好冷呀，冷的骨頭都在打顫。可是這跟心理的痛楚比起來又算什麼呢？往前走，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可以解脫了……】

程采衣的身軀隨著訴說像是逐漸蒙上了一層灰色，比以往更深。而且這層灰色還在逐漸的加深，原本烏黑的眸子也染上了煙火的紅色，有了可怖的色彩。

【沒想到這不是解脫，反而是無盡禁錮的開始。沒了軀殼的我，只能依附在這片紅楓湖周圍，離不開逃不掉。怎麼偏偏是這裡呢，是上天為了懲罰我才如此折磨我的嗎？觸景生情最是難熬，直到那一天，你再度出現在我眼前。】

【是不是該慶幸你還保留著喜歡走在湖邊上的習慣呢，把你拉入水中的時候，感受到你的掙扎你的無助，我享受到了報復的最高快感。可是，我怎麼就心軟了呢，看著你奄奄一息的容顏，我把你帶到了岸上。】

【你果然記不得我了，呵，不過是萍水相逢，我卻自作多情的做了個白日夢，兩次。看到你醒了，那一瞬間我居然會覺得高興。久別重逢，你果然故技重施，又拿出情種的做派，我想著或許再留你些時日，一步步將你拉入痛苦的深淵。】

【只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才過了幾日你又厭倦了我，所以打算離開了吧。】程采衣的苦笑演變成刺耳的獰笑。

衛卓明睜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無力的發出嗚嗚的聲響。

程采衣對著他露出個魅惑無比的笑容來，冰冷的指尖輕輕滑過他的臉頰，順著脖頸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