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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沒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吧……”她尷尬地碰了碰祝問善的手,“她也不是自己要長這樣的……長得難看的人其實挺可憐的,別罵了。” 說罷,胡姝予吐了口氣,轉過了眼神,神情有些不自在:“而且你面前現在站著的人也是個整容怪,你罵毛梅梅,讓我覺得自己有點中箭……” 聽她這麼說,祝問善先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後又解釋道:“我沒有在罵她,我說她醜,只是基於目前社會已形成的大致審美上的客觀評價,並沒有嘲笑、辱罵她的意思。” “醜不就是罵人的嗎?”胡姝予不太信她的解釋,“別人說你醜你會開心嗎?” “如果是帶著想讓我難堪的意圖的嘲諷,我會生氣。只是單純的評價的話,那無所謂。”祝問善似乎不想再解釋了,直接轉移了話題,“姝予姐,我覺得這段回憶的重點是在陳老師身上。” 胡姝予原本還在想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可祝問善一說到工作的事,她立馬就拋開那些不重要的: “我也覺得。毛梅梅好像沒有特別交好的同學,所以全班二十多個同學對她的意義都差不多。這就顯得在場唯一的老師很特殊了。而且我看那個陳老師對毛梅梅的態度……挺偏心的。” 她說的也是祝問善心中所想:“既然如此,我們該怎麼做才算是突破?難道是改變陳老師對毛梅梅的看法?” 胡姝予看向“毛梅梅”本人,試探地問:“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挺難的?” 祝問善指著自己:“頂著這張臉,由壞變好很難,由壞變得更壞很簡單。” 兩人當然都不覺得是後者。 “想開點,也許不是這麼難的突破點,”沉思片刻,胡姝予樂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回去再找找線索?” 祝問善:“好。” 回到教室,正巧響起上課鈴。這是一節手工課,陳老師給同學發了幾張方正的彩色卡紙來教他們折千紙鶴、帆船等簡單的摺紙。 祝問善一邊觀察著同桌的三人,一邊漫不經心地摺紙:左邊的女生雖然沒有怎麼著毛梅梅,但不會主動和她說話,一般都和隔壁桌的一個女生玩耍;而另外兩個男生對毛梅梅的嫌棄非常明顯,剛剛還把廢紙團成團,扔到毛梅梅的頭上。 無處不在的、小小的惡意。 祝問善看了看從她臉上反彈下來、落在桌上的紙團,慢慢地將其開啟,然後從毛梅梅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小積木塞到廢紙裡再團好,以牙還牙地扔了回去,穩穩擊中了那個男生的額頭中心。 “啊!”塞了積木的紙團打人還是有點疼的,鍋蓋頭男生氣呼呼地就要告狀,“老師,毛梅梅用紙團打我!” 他邊上的寸頭男生立馬道:“我看見了,毛梅梅打人!” 陳老師就在邊上,聞言便道:“毛梅梅,你怎麼又打人?” “我沒有打人。”祝問善下意識想做出委屈的表情,但她遲疑了一秒,還是沒做,只是皺了下眉頭,“是他們打我……” 鍋蓋頭立馬大喊:“你胡說,明明是你打我的,他都看見了!” 寸頭也幫著說:“對!” 祝問善懶得和這兩個小屁孩爭吵,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個千紙鶴、一個帆船還有三張沒用過的彩色卡紙道:“老師,你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五張紙,我正好有五張。如果他們沒有五張紙,是不是說明是他們用紙扔的我?” 鍋蓋頭和寸頭都是一呆,很顯然在他們的預想中,對和錯的博弈是靠他們的耍賴和“互幫互助”決定勝負的,沒想到對方居然用上了“證據”這招。 大家都是幼兒園小孩,她憑什麼! 陳老師看了眼毛梅梅面前的幾張紙,心裡有了判斷,她看了眼兩個男孩,又看向毛梅梅道:“行了,你們都好好摺紙吧,上課不要說話、打鬧,不然沒有小紅花。” 說完就走遠了。 無處不在的、小小的偏頗。 祝問善心中早已瞭然,並沒有多大反應,那兩個男孩卻知道自己是逃過了一劫,嘚瑟地朝她吐舌頭扒眼皮地扮鬼臉。 同桌的女孩癟起嘴道:“你們扮鬼臉好醜哦。” 鍋蓋頭笑嘻嘻的:“我們的鬼臉再醜也沒有毛梅梅醜,哈哈哈哈哈!” 兩人誇張地笑了起來。 祝問善垂下腦袋摺紙,懶得理他們,可是折著折著,她的手卻不受控制地發抖,然後幾滴眼淚滑落,打在彩色卡紙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祝問善頓了頓,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情感。 是毛梅梅的。 下課後,胡姝予過來幫著她找線索,兩人把毛梅梅的抽屜、後邊屬於她的櫃子翻了個遍,除了一些普通的文具、水杯等雜物,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 胡姝予提議:“要不要找一下陳老師的辦公室?” 祝問善點了點頭,又道:“姝予姐,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櫃子和抽屜?” 自然是可以的。 又是一通翻找,找到的東西大差不差,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在胡姝予的櫃子裡找到了一個塑膠小盒子,裡邊放著九朵小紅花,和胡姝予現在別在衣服領子上的一模一樣。 胡姝予若有所思:“小紅花一般是小朋友表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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