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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正是這位老將軍年輕時的寫照,他本該感到悲切,但他胸腔間卻萌發了一股豪情。

他的聲音也變老了,卻充滿了磁性,道:“此地正處兩河彙集地,足下的鮮血,染紅一江之水,猶顯不足,你死後,壯志未酬,那一腔悲憤,正好化作長流,奔向大海,從此一切,終將遠去。直待兵鋒所指,這舊日山河,我輩不還,怎朝天闕!”

“咚!”

最後一聲戰鼓過後,四周驟然寂靜無聲,連江河奔流的聲音也沒有了。

只有一把槍。

嶽王槍。遮蔽了天日,靜止了空間的流動,連時間都靜止了一個彈指間。

這是嶽王爺的《滿江紅》:“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換句話說,嶽王爺若當真有衝破時空的修為,他將會以老邁身,挺槍殺入敵營,屠殺三千鐵騎,橫掃滿城金兵。可惜壯志未酬,空悲切。

嶽王爺白了頭,最終慘死,國破家亡。

嶽王爺沒有做到的事,千百年後,居然還有人想去做,而且以此為目標,成就了一尊超然級別的大高手。

時空短暫的處於靜止,雖然只是一個彈指間,但卻足夠分出勝負了。

一個彈指,有十個剎那那麼久,看起來不短了,但差不多也就五秒鐘的樣子。

五秒鐘,對於高嶽來說,卻像是過了五年。

身在這五秒內,對時間已沒有了具體的概念。因為這五秒,通俗來講,是對方以全身修為凝聚成一擊而產生的時空錯覺。沒在其中的人,只過去了一秒,裡面已經過去了一年。所以高嶽和對方的交手,即便是胡惟庸和姬翟也無法看清楚,畢竟他們雖然也站在了超然高手的行列,但要想在一秒鐘的時間內,去看清楚足足一年時間中的交手情形,也是痴心妄想,這種交手,超越了任何畫面的快進模式。

胡惟庸和姬翟有心想去助戰,卻發現,刺在空氣中的嶽王槍,居然已斷成兩截。

沒有用五秒時間,只有兩秒!

但其實,高嶽和這杆標槍一般的男人,卻拼鬥了兩年。

當然,這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兩年,只是在這一槍的場域籠罩下,高嶽在無形之中被迫產生的錯覺。

但這樣的神功,世上又有幾人能夠親眼目睹過?即便是胡、姬二人,也紛紛面露駭然之色,這主要是他們倆人雖然幫不上忙,但卻通曉其中的理論知識。

嶽王槍斷,標槍一般的男人死,靜止的時空中斷,兩者雙雙從空中落下,正好掉進了奔騰的長江中。

試想,若對手不是高嶽,而是換成那滿城的金兵和那三千鐵騎,籠罩在靜止的時空場域中,他們的時間概念,如同蝸牛爬行,這其實和靜止沒有什麼兩樣,一秒比一年的比例,是什麼概念?不要說是標槍一般的男人這樣的大高手,就算是普通人,在場域之外,殺起這些人來也如砍稻草人偶一般容易。換句話說,如果兵家有高手能夠動用這樣的終極殺招,若在戰場上,那是什麼概念?

此刻他敗在了高嶽手中,但最後那一招對決,高嶽也幾乎用了十成功力,才能破招,將這杆流傳了數百年的嶽王槍也振斷為兩截。

在最後時刻,高嶽雙掌一合,將嶽王槍的槍尖合在兩掌間,他看著這標槍一般的男人,厲喝一聲,道:“你知道不能勝我,還不收手?”

標槍一般的男人狀如瘋魔,大笑道:“戰!戰!戰!”

這三聲“戰”字,一如當年嶽王爺的滿江紅,死志已現,但他的精神和情懷,流傳千古。

這是嶽王爺當年的抉擇,也是此刻這標槍一般的男人的抉擇。

“我成全你!”高嶽沒有再猶豫不決,這樣的人,值得尊敬,那便讓他死得轟轟烈烈吧!

他兩臂猛然一振,這一振,力道不大,但高頻率的振動,彷彿能在一秒鐘振動千萬次,暗勁透體而出,經過這一振動,全部集中到雙掌中的嶽王槍上。

“鏘”的一聲,嶽王槍雖非凡品,但終究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高頻率振動,立時斷為兩截,連帶著這標槍一般的男人雙臂的筋骨皮都碎了,他的五臟六腑在同一時間也爆裂為一團血霧。

“好……”標槍一般的男人艱難地吐出這個字,便翻身倒了下去。或許,在他看來,能死在他同樣引以為傲的高頻率振動的功夫之下,算是最好的結局!

這樣的過場,胡惟庸和姬翟哪裡能夠觀察出來?只是驟然見槍斷人亡,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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