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滿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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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

柳直坐在石制的橫欄上，身子倚靠著牆壁，手中提拉著一個酒瓶，隔幾秒便灌一口，渾身散出濃濃酒氣。

此前，這種兩斤裝的烈酒他已是幹掉兩瓶，手中的第三瓶同樣見底，卻依舊保持著一種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矛盾清醒。

拿著瓶口對嘴灌下，酒液一滴一滴淌落，他砸吧著嘴搖了搖酒瓶，已是所剩無幾，苦苦一笑，頓覺有些索然無味，耍手將酒瓶丟出窗臺，正要去拿第四瓶，一道倩影忽而停在身前。

將男人從窗臺上扶下來，酒氣頓時直躥鼻腔，顧小影擰起了眉，輕聲問：“幹嘛喝這麼多酒啊？你看你，路都走不穩了，還好沒摔下去。”

柳直其實已經理得很清楚了，畢竟也是不知經歷了幾多風雨二十八九的人，面對這樣的抉擇，生出些掙扎彷徨是人之常情，倒不至於落到神智大亂，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未來真有一天，這事必須要付諸行動，他也不是背不起所有罪責。

左手搭上女人的肩膀，低頭看著一身睡衣的她，柳直嘴角一扯，透出幾分苦澀與虛弱，低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顧小影愣了一下，低頭道：“我……睡不著，出來吹吹風。”

大手輕輕環住女孩纖細的小蠻腰，柳直頭往前探，貼著她的耳朵道：“吹風就吹風，幹嘛這麼關心我？還真怕我喝醉了，從這裡掉下去啊？”

被男人嘴中的熱氣一撩，顧小影半邊身子都酥了，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邊，俏臉紅紅的道：“我哪有關……關心你，我……我對誰都很關心的好嗎？”

她前言不搭後語，內心慌張顯露無疑。

柳直單手撐在牆壁，做出了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認真注視著女人的眸子，“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顧小影俏臉已然紅透，撇過頭，身子緊貼著牆壁，低聲回道：“別……別自作多情了，誰會喜歡你啊。”

柳直奇怪道：“那你臉紅什麼？別告訴我是精神煥發？”

精神煥發？女人自然清楚這個梗，一時又好氣又好笑，轉首橫了他一眼：“要你管，我從小……從小就喜歡臉紅。”

柳直咧了咧嘴，“我是部落首領，管你很正常吧？”

顧小影道：“我就是不想讓你管。”她這話是脫口而出，末了忽然又想起什麼，連忙補充道：“我也不是……也不是……”

她支支吾吾的，急得說不出口來。

“也不是想做我的女人，對麼？”柳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見女人埋下頭，似是不願作答，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認真道：“小影，咱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應該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也瞭解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開你的，你覺得我霸道也好，無賴也好，我都會一直把你綁在我身邊，直到你愛上我為止。”

說到這他低下頭，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微笑道：“夜深了，早點睡吧，晚安。”

他轉過身，正要邁步離開，一雙玉臂忽而環上他的腰肢，女人整個身軀都貼在他的背上，語氣中彷彿含有萬般柔情，輕聲道出一句話：“我喜歡你！”

柳直重重顫了一下，這一刻，素來沉靜的他竟是生出恍如夢中的錯覺，上輩子他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等到女孩說出口來，他自己也缺乏主動告白的勇氣，再後來便是女人戰死，天人永隔。他本以為這個遺憾會伴隨著他直到死亡，沒成想，老天竟會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與顧小影再次相遇時，他才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他心裡很清楚，即便重生，有些遺憾也不一定能夠彌補，因此但凡有希望的，他都會竭盡所能的去做，如父母，如方少川，亦如顧小影。

迴轉過身，柳直俯視著臉紅耳熱的女人，失笑道：“呵呵，你這麼害羞幹嘛？弄得跟你先表白似的。”

顧小影將頭埋在他在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幽幽說道：“先說好了，以後你可不準欺負我，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柳直輕輕撫摸著女孩的玉背，低下頭道：“我知道，我會好好對你。”

他右手下移，環上了她的腰肢，微一用力，便讓女孩凹凸有致的身軀完全貼透在了自己身上，臉頰也與女孩火熱的臉龐相觸。

“小直……”女人終於不再稱呼首領，感受著男人與自己的耳鬢廝磨，忍不住舒服的嬌哼一聲，身軀輕輕扭動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朱唇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