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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恍然大悟,厲聲質問:“錢司珍,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沒有沒有!”錢司珍急忙回道,“下官……下官是把所有生辰綱一併搬出來,再一一入庫的。”

“哦?也即是說,所有生辰綱在入庫之前,已經不在偏殿存放,而是被你搬到了庭院中?”西嶺月咄咄逼問。

“是……沒錯。”錢司珍囁嚅著回道。

“你好大的膽子!”秦瑟驟然發怒,“這四批生辰綱何等貴重,你鎖在偏殿已是疏忽,竟然還敢搬到庭院裡?我問你,搬運過程中若是被人做了手腳,你怎麼辦?”

錢司珍此刻嚇得瑟瑟發抖,除了告饒已說不出話來。

這番說辭西嶺月根本不信,對秦瑟嘆道:“縣主你也太單純了,錢司珍這麼說,你就相信了?她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女官,怎麼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全部放到庭院裡,然後連夜入庫?這黑燈瞎火的。”

秦瑟神色一怔:“你是說……她沒有這麼做?”

“縣主,下官冤枉!”錢司珍立即辯解,“下官的確是把箱子全搬到了庭院裡,昨夜司珍司的全體宮人隨下官一起搬運入庫,都可以做證!”她一臉委屈之色,“下官的確有失職之罪、疏忽之錯,但絕不會監守自盜啊!”

秦瑟聽了她的剖白,不知該信誰的話才好。

杜尚功也替下屬說話:“是啊縣主,此事錢司珍不可能說謊,那麼多人一起搬運入庫,做不了偽證。”

西嶺月聞言嗤笑一聲:“的確做不了偽證。但請錢司珍告訴我們,你為何要這麼做?這不是很反常嗎?我相信司珍司那麼多人手,昨夜一定也有人提出異議。”

錢司珍一時語塞,咬著下唇沒有回話。

“怎麼,說不出來了?我替你說吧。”西嶺月雙手抱臂靠在窗欞上,犀利地指出,“你是故意拖延時間不入庫的。因為你知道鎮海的生辰綱已經被人偷樑換柱,一旦開箱入庫,事情就瞞不住了。於是你能拖一天是一天,日子拖得越久,事發後疑點就越多,越不容易追查。而昨日縣主詢問入庫的進展,你見瞞不下去了,只能聽從吩咐連夜入庫。為了讓事情晚一點敗露,你不惜犯下大錯,命人把所有生辰綱搬到院子裡,專程把鎮海的箱子放到最後清算入庫,就是為了替你的同夥再拖延一個晚上。”

這一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令人不得不相信。

杜尚功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拽住秦瑟的衣裙,跪下表態:“縣主,此事下官毫不知情啊!”

李成軒方才一直未曾發言,直到此時才沉聲命道:“來人,把杜尚功、錢司珍拖下去問話,封鎖尚功局,所有人接受盤查!”

他此話一出,也不知從何處突然跳出一隊神策軍,迅速上前將杜尚功和錢司珍扣押。

杜尚功哭著喊道:“縣主救我,縣主!”

錢司珍則一直不開口,低著頭任由神策軍將她押走。

秦瑟氣得滿面通紅,不忍地閉上雙眼,竟然垂下兩行清淚:“杜尚功和錢司珍都是宮裡的老人了,她們……太讓太后殿下失望了!”

屋內皆是一片沉默,唯有西嶺月撇了撇嘴:“這有什麼稀奇,越是老人膽子越大。我原本還覺得奇怪,這些生辰綱都是宮裡登記在冊的,即便偷了也賣不出去,還有被殺頭的風險,賊人為何要偷呢?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是自己人做的,她們只需改一改司珍司的記錄,這批珍玩就不是貢品了,等過個三年五載風頭過去,她們就可以拿出去賣了!”

“可是東西丟了,瀆職之罪是免不了的,輕則監禁、重則殺頭,她們難道不害怕?”秦瑟還是無法理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郭仲霆倒是機靈了一回。

李成軒則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錢司珍故意拖延時間,足以證明這些珍玩還藏在宮裡,當務之急是搜宮。”

“搜宮?!”秦瑟不同意,“一旦搜宮,事情就鬧大了……如今太后還不知道。”

“不能讓母后知道,她性子敏感,若得知生辰綱丟失,定會胡思亂想。”李成軒蹙眉,沉聲說道,“但宮裡一定要搜,這不單單是價值百萬貫的生辰綱,錢司珍的同夥藏在宮中,後患無窮。”

“既然不能讓外祖母知道,那要如何搜宮啊?況且咱們也沒這個權力啊。”郭仲霆說出關鍵問題。

秦瑟也很猶豫:“我只怕此事瞞不住。”

“瞞不住也要瞞,能瞞多久是多久。”李成軒當機立斷,“至於搜宮,要找個別的理由。”

“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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