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前面有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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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不恭走出慕梅家後，腦海裡還是對那個女孩子臥房的印象。

乾乾淨淨的屋子，充滿少女夢想的簡單佈置，以及那些和這個世界上所有這個年齡段女孩子相同的嚮往。

這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瑰麗幻想的少女。

她的生活中應該沒有陰暗，但是陰暗和醜陋卻偏偏找上了她。

輕輕嘆了口氣，童不恭將雙手『插』在褲兜中，懶散的目光只是一掃就看見不遠處一個衣衫不整的油膩大叔正往這裡張望，似乎是察覺到童不恭看到了他，那油膩大叔一縮脖子，轉身就走。

童不恭笑了笑，輕輕吹了一下口哨，不緊不慢向那人走去。

油膩大叔雖然一直沒回頭，但是童不恭特有的拖鞋底走路聲卻很清晰傳入他耳，因此腳步變快。

只是無論他如何提速，那特有的腳步聲似乎總是在不遠處的身後。

他慌了，開始小跑，然後是衝刺跑。

腳步聲沒了。

他還是不敢立刻停下，又跑出了一段距離後才轉身觀看。

沒人。

油膩大叔雙手撐腰大口喘氣。

一隻手掌就在此時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跑什麼？”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慢慢轉身。

童不恭帶著壞笑正打量他，並且吹了一個很輕佻的口哨。

“…你……你為什麼……追我？”

“慕梅漂不漂亮？”童不恭反問。

油膩大叔下意識點點頭，隨即想到不對，一縮脖子。

“你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童不恭笑了笑，“那很簡單，抓你到慕梅父母那裡去一趟，到時候你就會懂了。”

他手上微微加了一點力道，油膩大叔頓時覺得肩膀上猶如壓上了一塊巨石。

“這可不能怪我。”油膩大叔咬咬牙，向四周看看了看沒人，發狠般說道，“以前誰也沒有這個膽子，但是自從知道慕梅那丫頭片子是去小樹林和向澤峰約會，現在這個鎮子誰還會當她是正經人……”

“誰都找機會和她親近呢。”

他越說越是代入，臉上浮現起猥瑣的笑容。

童不恭有些厭煩，驟然一腳踢在油膩大叔的小腿上。

這一腳速度不快，甚至看上去是輕飄飄的，但是著力點卻正好是在一根軟筋上，油膩大叔疼得齜牙咧嘴，剛想大叫，童不恭閃電般出手託了一下他的下巴。

頓時將他的叫聲生生託了回去。

“別和我整這些沒用的，回答我的問題，早上有沒有看見慕梅？”

油膩大叔嗚咽了幾聲，才猛點頭。

“…有……有。”

“什麼時候？”

“…想……想不起來，好像是八點十幾分。”

“她一個人出門的？沒人看到嗎？”

“一個人。”油膩大叔覺得肩膀上的重量越來越沉，小腿上的疼痛也越來越甚，因此回答的也越來越快，“沒什麼人，幾乎沒人。”

童不恭忽然冷笑一聲，鬆開了手。

“沒人？那你是什麼？鬼？”

肩膀上一輕鬆，油膩大叔立刻彎腰伸手猛『揉』小腿受傷處。

“不算，我不算人，不對，我是說不算我，沒人。”

“那就有意思了。”童不恭將雙手『插』回到褲兜中，唇角往上勾勒出一個令油膩大叔感到渾身發冷的弧度，“你一個人盯著慕梅想幹什麼。”

“…沒……沒想……”話只說到一半，油膩大叔卻立刻將原本準備好的謊話吞回了肚子，在童不恭眼神注視下，他只覺繼續胡說一定會又吃到苦頭，“是有那麼一點想法，不……不過……”

吞吞吐吐的模樣讓童不恭猛一瞪眼，頓時猶如換了個人。

“不過什麼！”

油膩大叔再次縮起脖子。

“沒什麼，就是走了一段路後，慕梅突然就消失了。”

從油膩大叔的眼眸中感覺到並沒撒謊，不過童不恭還是打了個哈哈調侃道：“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活生生的人說消失就消失。”

“不……不是這個意思。”油膩大叔舌頭有些打結，急急忙忙解釋，“我是說跟了一條街，慕梅從瀏河路拐到向陽路時就消失了，我前後左右還找了一通，都沒看見她的人影。”

童不恭盯了他片刻，緩緩說道：“瀏河路拐到向陽路是去往什麼方向？”

油膩大叔怔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