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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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薰的腳步有些沉重。

和去現場時相比，她的心情要複雜得多。

那種興奮和期待感覺已經很淡，更多的是疑『惑』以及不詳。問題就出在方熠進入現場前的那抹笑意。

對於這個笑意，梁薰很忐忑。

打交道的人多了，難免會對人的神態有些研究。

而梁薰的職業又決定了必須察言觀『色』，因此她還特意去學了些心理學。不過對於方熠一閃而逝的笑意，梁薰卻始終無法和她所學聯絡在一起，心中的忐忑完全是直覺。

女子特有的直覺。

事實上她很清楚這件案子的影響之大。

心中沒有泯滅的良知也讓她明白如此兇殘的兇手必須抓獲。

越早破案對京都市以至整個華國民眾的安危、穩定越有益處，但是幼時的經歷畢竟對她影響極大，甚至已經根深蒂固，因此她很不情願這件案子最後是由警方在有限的時間內偵破。

特別是由那個又年輕、又無知，還很不負責任的警察偵破。

就算在和老餘編輯談話後，梁薰已經隱隱揣測到釋出會完全是警方的有意為之，另有目的。

但是她還是將方熠歸類到不該做警察的警察。

因為他對她的態度實在很無禮，就像當年那個年輕警察對待她父親一樣無禮、不負責，沒有同情心。

她對他的印象委實很差。

家就在前方不遠處，那間透出暖『色』燈光的房間離梁薰越來越近，她的心中驀然沉重起來，原本節奏分明的腳步也變得有些紊『亂』。

梁薰索『性』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那間房間。

窗簾是半拉著的，有個一動不動的人影映在窗簾上。

就算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和神情，梁薰也能感覺到此人的孤獨和悲傷。

她的心中忽然感到沮喪無比，輕輕地嘆了口氣。

……

席韜略沒說任何多餘的話，和季晴雪一後一前離開了臨時會議室。朱喜還在全透螢幕半包圍中用心攻破那兩家『射』擊俱樂部系統的防火牆，童不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成陌，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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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朱喜說了一聲，隨後又埋頭在攻克兩傢俱樂部系統的防火牆工作上，同時攻克兩個不同的系統，就算是他也做不到輕鬆隨意，甚至談笑風生。

平板電腦的提示欄上跳出一個方框。

童不恭和成陌同時望向那裡，兩人很清楚答案即將揭曉，心中都難免有一點糾結。

難得的是，兩人都穩穩控制住了情緒。

所以，看上去一個沉默，一個憊懶。

方熠的動作很隨意，看上去對結果似乎並不在意，點開那個提示框後，朱喜做完的對照圖撐滿螢幕。

他的神情忽然一變，眉頭緊緊一蹙。

沉默因此更沉默。

方熠將平板往當中一推。

“有什麼想法。”

童不恭和成陌同時看向螢幕上的對照圖。

當年那場比賽宗風一共阻擊了五次，最後一次失敗，現在五個阻擊點以及五個被狙擊者所處地點，經過朱喜處理已被同比例疊在京都市的地圖上。

除了還未出現的第五人，三個狙擊點和三個死者完全吻合。

屠前海以及第三、第四個死者和那場比賽中宗風狙殺的第二、第三以及第四人相同。

但是第一狙擊點以及第一個死者的位置卻發生了偏差。

那個偽狙擊點卻和宗風那場比賽中的第一狙擊點吻合。

成陌緩緩的吐了口長氣，慢慢地站起身，刀削斧劈般硬朗的臉龐上神情肅然，就好像一個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

童不恭聳了聳肩頭，抬起頭懶洋洋看向成陌。

“大石頭，猜猜看，席韜略看到這張對照圖會說什麼？”

成陌一怔，那張神情永遠不變的臉上似乎多了一抹很難察覺的笑意。

“不用猜，發給他。”

成陌很乾脆點下傳送，將這張對照圖發到了席韜略的手機上。

這一下輪到童不恭一怔，隨即苦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