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潛移默化的開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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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方熠為何要在電話結束通話後問為什麼，同時隱然感覺到方熠在做什麼，腦海中卻奇怪的跳出一個問號。

方熠為什麼有閒情來探討這麼複雜的問題？

難道他對電子音說過的半小時後會有第四個被狙殺的人出現真的不信？

方熠唇角處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信。”

季晴雪嚇了一跳。

被人準確猜到心中所想，怎麼都會驚詫無比，甚至會有些不舒服，不過她只是抿了抿紅唇，什麼都沒說。

方熠攤開雙手，神態無奈，不過眼神卻很銳利。

“但是在沒有更多線索前，對於兇手的囂張讓我感到很無奈，不過並不代表我們就此等待，假如能夠分析出兇手這種行為的特點，說不定就能鎖定範圍，別忘了席韜略和童不恭他們正在做的事。”

季晴雪眼眸一亮。

“你是說兇手真的藏在那些地方？”

“很有可能。”

“只是可能？”季晴雪有些沮喪，輕輕嘆氣。

“任何一個可能都需要確實的證據去證明。”

淡淡的沮喪驟然一掃而空，季晴雪緊張地問道：“那就是說你已經有了準確的方向？”

方熠很想說並不一定準確，但是在她明亮眼眸的注視下，忽然決定改變一下說辭。

“或許。”

“那好，你繼續分析，我來試試看反駁，假如反駁不了，那就足以說明你的推斷會是正確的。”

——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刑警。

在心中讚歎了一句，方熠很快就在腦海中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簡單點說，想成為神的人除了狂徒和瘋子之外還有什麼人？”方熠繼續以提問的方式來闡述，他並不準備讓季晴雪只是反駁，而是想方設法讓她參與到心理側寫這個過程中。

只有讓人對某種方式產生興趣，並且成功，才能在今後對這種方式欲罷不能。

“什麼人？”在他的引導下，季晴雪果然再次飛快運轉大腦，“你是說這個人因為某種事受到刺激，從而特別想成為一個神一般存在的人……”

“我知道了，他以前一定受盡欺辱，或者是一個無法決定自身命運的人，所以一心想成為神，從而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

“而殺人，剝奪別人的生命，就是最好的證明。”

季晴雪有些興奮，那種與身俱來的冰冷不知不覺間在融化，精緻的臉龐上更是鋪上了一層猶如晚霞般的紅暈，煞是漂亮。

方熠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季晴雪，微微出神。

“我說錯了？”季晴雪問。

“哦，沒有。”方熠笑了笑，掩飾了尷尬。

季晴雪忽然覺得有些驕傲，對於男子目光、神態中的隱藏深意，她一向能夠讀懂，不過很快她就覺得有些奇怪。

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的關注，對於類似的目光她從來不在意。

但是此刻，卻明顯不同。

她很在意能夠得到方熠的欣賞。

想到這裡，季晴雪忽然心跳加速，臉上的紅暈也更漂亮。

“不，一定說的不對。”她匆匆接話，目光再也不敢和方熠直視，“你快說，不對，不是說好了你分析，我反駁。”

方熠只能輕輕苦笑。

“真沒說錯，不過不夠深入。”

“我就知道。”季晴雪猶如撒嬌般撇了撇嘴。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她忽然間愣住，這樣的舉動以往她只會在格外寵愛她的父親面前做過，就連對她相當嚴格的母親面前都未做過。

今天是怎麼了？

她感到有些緊張，偷偷打量了方熠一眼。

方熠似乎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眼神中的認真表明了正在思索怎麼繼續闡述他的分析，這讓季晴雪松了口氣。

不過心中很快就泛起淡淡的失望。

“能有神一般存在想法的人，必定在某些方面自認遠遠超出常人，目前三個死者都是被狙殺的，足以說明這人是在表明他在狙擊上的非凡，那麼只剩下一個關鍵的問題。”

“什麼問題？”

季晴雪感到分析已經進入到至關重要的關鍵，迫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