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年輕和不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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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輕了，而且……三十多年了……”

那低沉又充滿淡淡威嚴的聲音，摻雜著滿滿的不信任傳入到湯東拙的耳中，他臉龐上很自然泛起了微笑，右手手指在桌上輕點了數下，隨後就將手邊的那份電子檔案往前一推。

電子檔案在桌子對面那人前停下。

那人微微蹙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湯東拙。

感覺到湯東拙沒有說話的意圖後，這才將視線落在那份電子檔案上。

三秒鐘的停留。

那人似乎很躊躇，不過當眉頭松展開後，湯東拙很明顯感覺到那人的決定，挺直的身軀輕輕依靠在椅背上。

笑容依舊。

電子檔案被『插』入桌上的『插』入口，那人按了一下桌邊的按鈕，接近那人的桌面徐徐出現一個電子口，約莫三十厘米的全息光沖天而起，形成了一個全息屏，螢幕上緩緩滾動起了關於方熠的資料。

那人很認真地看，一字不漏。

全息螢幕上的資料結束滾動後，那人還是停留了三秒，這才關上了全息屏，抬眼看向湯東拙。

“能說明什麼？除了三十年以前的經歷足以證明這是一個優秀人才，但是畢竟沉睡了三十年，也就是說落後了時代三十年，並且這兩年陽角鎮的經歷實在沒有任何說服力。”

“不一樣。”

湯東拙還是帶著自然的微笑，直視那人。

那人沉『吟』了片刻，抬了抬眼皮，很沉默地望著湯東拙。

“說。”

湯東拙知曉這是那人讓他繼續說下去，說出他如此堅決用方熠的理由，微笑很自然從他臉龐上慢慢消失。

“方熠是我老師當年特意從海外邀請而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老師聽說方熠下飛機後興奮莫名的神情，兩年以前當老師得知方熠竟然奇蹟般醒來，特意找我談了一次話，談話之後我就決定將方熠派去陽角鎮……。”

那人還是很沉默，不過雙眉再次輕輕蹙起。

“然而恰恰是陽角鎮的這兩年經歷，讓我決定啟用他。”

“為什麼說太急？”湯東拙笑著反問。

“為什麼？”那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這兩年來陽角鎮發生的案件屈指可數，而且沒有一樁值得重視的大案要案，因此縱然羊角鎮警局在方熠帶領下破案率是百分之百，也太過缺乏說服力。”

“恰恰相反。”湯東拙的眼眸亮了起來，就連聲音也比剛才響亮、有力的多，“案件雖小，但是破案手法卻截然相反。”

那人一怔，雙眉蹙得更緊。

湯東拙反而不在說話，輕笑看著他。

那人沉『吟』了片刻，抬了抬眼皮，很沉默地望著湯東拙。

片刻之後，那人雙眉驀然一揚。

“你是說……”

“不錯。”湯東拙大笑接道，“接連幾起方熠接手的案子，破案的速度奇快，更重要的是他並沒有依據那些繁瑣、複雜的資料程式去整理線索，這個速度只有一種可能，完全憑藉思維推斷……”

他抬起右手，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腦袋。

那人輕輕呼了口氣。

“東拙，雖然我很相信你的識人之能，但是這件事你是不是辦的太急了，特別是臨時決定改變案子。”

“為什麼說太急？”湯東拙笑著反問。

“死的人可是伍億澤。”那人說的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經過推敲、斟酌，“破案和破不了案的結果或許對他都很不利……”

“年輕……人不一定能承受。”

從小丑般主播不似偽裝的神情也能感覺到他是真的不知道方熠和成陌的身份。

“那就賭賭他的運氣。”

湯東拙似笑非笑的神情讓那人啞然無語，不過很快他就完全舒展開眉頭，輕笑搖頭。

“能奇蹟般醒來的人一定運氣不錯，再說他也不年輕了。”

湯東拙慢慢站起身，眼眸中爆發出的閃爍光芒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即將看到掀開牌底的賭徒。

……

“當然是……”

“為什麼說太急？”湯東拙笑著反問。

方熠臉『色』雖沉，語調卻很平常，而且落在那主播耳中彷彿慢了一拍，以至於那主播慣『性』般開口後，才猛然醒悟不對，臉『色』立變。

“說。”

“我是誰？”方熠又問道。

語調依然不重，甚至剛才還沉下的臉龐上帶上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