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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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現在這起案件由你們接手？”

將證件歸還給方熠，京都公安局刑偵隊隊長唐由雖然如釋重負，不過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看著他眼眸中強裝平靜不過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異樣神情，方熠收好剛得到不久的證件，笑著點了點頭。

“不，應該說是我們之間的合作。”

唐由當然認為這番說辭只是方熠場面上的說辭，事實上以往公安總局也有類似的工作小組，他們的到來意味著整個警局的警員都只負責下手，包括他這個經驗豐富的刑偵隊長。

所以他只是沉默，並沒有回應。

或是說方熠怎樣展現領導力。

“唐隊長有什麼新的發現。”

方熠瞄了一眼走廊上還在緩緩移動的痕跡搜尋機問道。

他的聲音並不響，不過隨著這個聲音而收回手指以及轉身面對唐由的動作卻是一氣呵成。

唐由搖了搖頭，“已經是第三遍痕跡搜尋，走廊上除了伍億澤走動的痕跡，只查到清潔工以及走廊服務員的行走痕跡……”

“京豪酒店屬於六星級酒店，安保措施也不存在疏漏，另外我們已經看過案發前三個小時內的監控，沒有異常發現。”

不過卻什麼也沒說。

“包括陌生人？”席韜略走上前來問道。

季晴雪等人卻很清楚席韜略的小把戲。

席韜略只是在方熠面前展示存在感以及仍舊不想結束的“挑釁”，以至於根本不在意唐由的感受。

不過卻什麼也沒說。

不過他們更感興趣的是方熠還會不會忍讓。

或是說方熠怎樣展現領導力。

方熠站起身來到落地幕牆前，透過玻璃幕牆向外望去。

唐由感到有些奇怪，剛才他已經說的很清楚，所以這個提問難道是對他工作上的不信任？

憤怒和厭惡立刻在心中慢慢滋生。

包括始終不想認同的席韜略。

然而就在他目光逐漸銳利起來時，方熠忽然轉身向走廊上被白線圈出的伍億澤死亡處走去。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案發現場唯一的中心人物變成了他。

方熠只覺得身體中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

這個場面他已經等待了很久，是不是以前或是現在，在這一刻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畢竟多年的孜孜不倦都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

尋找真相的過程不僅僅是為了一個簡單的結果。

正義、為受害者伸冤、避免為了破案而破案帶來的損失以及過分權利失去的相互制約。

包括始終不想認同的席韜略。

早在決定投身於這份充滿艱難的職業前，方熠已經想明白該幹些什麼，所以認真而執著，甚至為之必須的堅持。

方熠已經完全沉浸在一個安靜的世界中。

無論是眼中還是腦海中都已經沒有任何不相干的因素，走到圈畫白線的地方蹲下身子，那張伍億澤死屍的照片立刻無比清晰閃現。

已經搬離的屍體似乎重新回到了原處。

包括始終不想認同的席韜略。

伍億澤的眼眸是半張的，根據倒地後的形態判斷，這次狙殺乾淨而利落。

三十七層的住房佈置和其他樓層並不相同，走廊的一邊是房間，另一邊就是寬敞、明亮的落地幕牆。

據說這一層並不對外開放，伍億澤通常用來招待重要的貴賓。

方熠站起身來到落地幕牆前，透過玻璃幕牆向外望去。

這裡的風景很不錯，能夠看到錯落有致的城市建築，遠處十數幢高高聳立的大樓都有可能被兇手選為狙擊點，不過當目光落在那個被透穿的孔洞上，那幢京都地標建築觀景大廈成為了唯一。

方熠舉起右手，伸出了食指，比向那個周圍有著幾條細微裂紋的孔洞。

高度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

“唐隊長。”

他的聲音並不響，不過隨著這個聲音而收回手指以及轉身面對唐由的動作卻是一氣呵成。

給人利落而直接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眾人驟然明白過來他們現在該幹些什麼。

於是唐由走到方熠身前，季晴雪、童不恭、成陌以及席韜略都開始迅速而安靜的依循他們熟悉的方式檢視兇案現場。

直到方熠唇角邊逸散出一抹笑意時，這些人都沒發覺已經不知不覺認同他就是這裡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