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現場還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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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房中總透著一股陰冷、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小楊似乎格外不習慣這種氣息，聲音又輕又弱，甚至還有很難感覺到的顫抖。

“宗大法醫在嗎？有人要見他。”

“不在。”一個看上去像是助手的警員說道，“在三號實驗室。”

小楊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那我們去三號實驗室去找他。”方熠似乎一定要先見一下宗莫樹，立刻說道。

只是他的話讓小楊的臉『色』更為難看，不過似乎是得到過汪行山的囑咐，小楊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帶眾人前往三號實驗室。

眾人都能從他異樣的神態中感覺到三號實驗室的不一樣。

因此路上俱都懷著好奇。

三號實驗室是在地下二層，來到那間門口寫著大大的3數字房間前，小楊就停下腳步，遲疑了片刻才按響門口的可視電子門鈴。

“宗大法醫，總局派來的人到了，他們想見見你。”

沒人回應，門鎖卻發出咔噠一聲。

大門開了。

小楊終究還是沒敢跨出那一步，回頭對方熠說道：“他在裡面，你們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

“你不進去，我們怎麼知道誰是宗莫樹。”

方熠知道這是童不恭的“惡趣味”，通常對於特別膽小的警務人員，他總喜歡故意打趣，甚至巴不得將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統統扔在這人面前。

現在只是這個老油條在耍弄小楊。

小楊尷尬地笑了笑。

“通常三號實驗室只有宗莫樹使用，這裡幾乎已經成為他的專用實驗室，而且一般來說他更喜歡一個人待在裡面。”

他的解釋很長，說完後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

眼看著雙手『插』在褲兜中的童不恭仍舊想繼續打趣小楊，方熠輕輕搖了搖頭，當先推開大門而入。

門裡是一片黑暗。

沒有開燈。

撲鼻而來的是一種混合了無數味道的氣味。

有些像是腐屍，也有點像死魚，聞久了又覺得什麼都不像，再過了一會就覺得鼻子完全麻木，像是到了一/>

……

應該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方熠看到年輕的司馬林一個人蹲在角落裡，也不知是何原因，他走上前去。

司馬林一身酒氣，顯然是喝醉了。

和方熠沒說幾句話，他就不斷說不想做了。

他覺得刑警的工作根本沒有意義，做到如今似乎就是為了抓罪犯而抓，至於其中的所謂神聖使命，司馬林一點都感覺不到。

方熠同意司馬林遞一份轉職報告，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當天中午，司馬林就來遞送剛寫完的轉職報告。

方熠卻沒有接，反而讓司馬林跟他去一些地方，去完之後才讓司馬林決定到底要不要遞送那份報告。

整整一個下午方熠都帶著司馬林。

他們去了一些東華市未破獲舊案受害人家屬的家。

司馬林聽著那些年老、年輕、男的、女的，還有相當稚嫩面孔小孩子述說的笑、苦、哭、愁、怨、恨以及思念，忽然明白刑警該做什麼。

那份報告在夜幕降臨前被他撕碎。

方熠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想繼續當刑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需要花費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學習，去投入。”

就是那一句話之後，司馬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

“後來呢？”冷若冰霜的季晴雪聽完宗莫樹的述說，忽然問道。

席韜略很是詫異，他從未想到心目中的女神聽到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竟然會像一個愛聽故事的小女孩那般追問著結果，於是輕輕瞥了下嘴。

“後來當然是這位宗大法醫將全部精力花在業務上，沒日沒夜的潛心研究終究有了收穫。”

季晴雪沒有理會席韜略的自說自話。

“我是問那個年輕的組長。”

眾人都是一怔，誰都沒想到她感興趣的是故事中的無名組長。

宗莫樹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將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中。

“死了，司馬隊長說為了救人犧牲了，現在輪到他自己了。”

他緊緊盯著那個假人，眼眸中盡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