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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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篤，的篤……

高跟鞋在地面行走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入他的心中。

那團黑『色』的火焰瘋狂而灼熱焚燒一切，也將他最後那點恐懼和理智焚燒盡，那種極為讓女『性』接受而信任的笑容出現在臉龐上。

——她該得到懲罰了！

在心中輕輕『吟』唱了這個想法，他向她走去。

的篤，的篤……

高跟鞋行走在地面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一首彈奏得相當優雅的曲調忽然間被暴力砸斷。

狠狠的。

……

微型手電的白光衝入黑暗。

已經可以看到那道門中的依稀。

是一條只可容納一人行走的通道，通道很短，通道中什麼也沒有。

微型手電的白光慢慢移動，移動到了牆上。

停止。

不僅僅是白光的停止，也是宛如時間的靜止，還有方熠、季晴雪和成陌三人呼吸的停止。

牆上貼著的是照片。

一張張他們都未曾見過的照片。

是廖晶晶的，是孫亦巧的，是秦倩的，是……

是那五個受害者的照片。

她們在哀求，她們在哭泣，她們在掙扎，她們在絕望。

張厚學將這些受害人被他折磨、虐待、『奸』『淫』、以及活活掐死後的每一個神情都拍了下來，特別是剛剛被掐死時那一雙雙睜開的眼眸更是讓三人能感受到她們的悲鳴。

和他們看到她們死後已經被合上雙眼時的模樣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所以，三人都是憤怒的。

出奇的憤怒。

體溫似乎也因為這種憤怒的火焰燃燒而升高。

呼吸聲重新在這條已經被開啟的地獄通道中響起，越來越重，越來越粗。

咔吧，咔吧骨節聲雜『亂』猶如怒吼般響著。

是成陌雙手緊緊捏成拳頭的聲音。

雖然他一個字都沒說，但是誰都知道現在任何人想阻止他參與抓捕張厚學行動都不可能，沉默的力量在此時已經像火山般迸發。

季晴雪眼眸中那層猶如千年不化的冰霜形如實質。

聲音更是冷的猶如能洞穿一切的冰刺。

“下令吧。”

身為女『性』，看到這樣的照片讓她更有感同身受的悲憤，哪怕實際上她的心中仍舊存在對於這種黑暗、邪惡氣息的恐懼，也不會退縮。

她同樣和成陌一樣希望親手抓捕張厚學。

方熠卻仍然是平靜的，視線隨著微型手電『射』出的白光在移動。

“…沒……有，只有五個，下一個是誰？誰能告訴我下一個是誰！”

響起在“地獄通道”中輕緩、猶豫、焦躁的話語聲猶如一盆兜頭澆下的冷水讓成陌和季晴雪冷靜下來。

是啊，張厚學只留下已經犯下的罪行。

現在他人在哪裡？

下一個想殺的人是誰？

十六點二十三分，外面還下著大雨。

黑夜即將來臨。

難道張厚學的罪行又將隨著黑暗的到來而得逞？

他們終究救不下第六個受害者？

……

童不恭懶洋洋嚼著口香糖。

目光也始終懶洋洋盯著餘曙光忽前忽後的身影。

看上去怎麼都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混子。

但是餘曙光知道不是，因此幾步就走到他的身邊，目光凝重地望著他，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放心，檔案上查到蹤跡的人我已經安排地方警員就近跟蹤保護……”

“現在只差兩個人就能找到剩下的所有人，特警部隊也已經全副武裝待命，他不會得逞。”

童不恭聳了聳肩頭，笑著揚了揚眉。

“還有兩個……”

餘曙光心中驟然一沉，他知道童不恭想表達什麼。

那份十一人文件上還活著的六人已經有四個找到蹤跡，但是還有兩個已經足足聯絡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任何訊息。

假如只有一個那就好辦多了，兩個怎麼辦？

盯哪一個？

盯了一個，假如是另一個怎麼辦？

兩個都盯人手不足怎麼辦？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聰明的方熠到現在還找不到下一個受害者是誰？他不是一直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