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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在摘星樓數月光陰的講學,對於那些以聖人弟子自娛的讀書人,陳圓圓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在陳圓圓心目之中,這些人不學無數。光靠『吟』詩作賦,便覺得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理當位居廟堂之高,凌駕於億兆黎民之上。
真是“山巔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陳圓圓在心中罵著,再一次的乘坐公共雪爬犁,往映月廣場敢去。
公共雪爬犁由六匹高頭大馬拉著,裡面擺著四十多個位子,不過由於今日“百家講壇”開講,故而前往映月廣場之人比平日多了許多,不但座位全部坐滿,不少人還站在中間的走廊上,又用手吊著上面一段繩子。
陳圓圓今日穿著淺藍『色』長裙,外面披著紅『色』的火狐皮斗篷。臉若銀盆,杏眼微睜,嫋嫋娜娜的走了上來,又亭亭玉立的站在了最前面的走廊中間。
“陳姐,今日還去摘星樓。”
這聲音頗為熟悉,故而陳圓圓尋深望去,就見冒僻僵坐在車伕旁邊的位置上,正咧著嘴朝自己笑著。
這冒僻僵對陳圓圓多次表示愛慕之意,不過陳圓圓對此並不感冒。而冒僻僵乃是翩翩公子。
世人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對於冒僻僵這樣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那些淑女們也是求之不得。
對於自己受女人歡迎之事來看,冒僻僵那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是陳圓圓多次拒絕於他,使他自尊心不斷摧毀的同事,也越發覺得陳圓圓與別的姑娘不同。慢慢地,竟然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陳圓圓見是冒僻僵,禮貌『性』的笑著說道“原來是揚州冒公子啊,爬犁之內狹窄,不便行禮,望公子海涵了。”
“姐不必多禮,今日披雲樓仿效昔日臨淄稷下學宮,弄了一個什麼百家講壇,冒某不才,也被邀請前往講授《易經》。陳姐若有閒暇,還望前來指教一番可好?”
“指教不敢當,冒公子講學之事,已被多家報紙刊登過,故而圓圓早就有所耳聞。不過圓圓也要在百家講壇講授《天演論》,故而就不來向公子討教了。”
陳圓圓說著微微一笑,粉面桃腮上彷彿春風剛剛吹過一般,看的冒僻僵骨頭都酥軟了下來。
“陳姐《天演論》令人耳目一新,而又振聾發聵,不亞於晴天霹靂。
那些書生對此難以接受,也是情有可原,還望姐不要生氣才好。”
對於那些讀書人百般詆譭東夏之科學一事,陳圓圓早就司空見慣。但她聽冒僻僵此言之後,不無好奇的說道“聽冒公子言外之意,好似公子對這《天演論》很感興趣!”
“學生,學生感興趣。”冒僻僵言不由衷的說道。
看著冒僻僵期期艾艾的樣子,陳圓圓已經知道此人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已,於是又拿出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不在說出隻字片言了。
見陳圓圓剛才還對自己微微笑著,此刻就變得如同路人一般。冒僻僵後悔不已,懊惱著在在心中想著“《天演論》吶,《天演論》回去之後,在下一定要拜讀拜讀!”
陳圓圓突然變得冷漠下來,令冒僻僵感覺到尷尬不已。而同乘坐在雪爬犁之中的,幾位身著貂皮大氅的富家姑娘,又對冒僻僵暗送秋波。
這讓心有所屬的冒僻僵愈加感覺尷尬不已。
“籲,吁吁籲!”
“哎呀,你壓死我了。”
“你踩我腳了。”
“對不起,老丈!”
“車伕,你是怎麼駕車的。”
“不好意思,前面巷子突然衝出來了一個爬犁,故而我急著停了下來。”
雪爬犁突然減速,由於慣『性』,爬犁之上的人們紛紛向前傾倒。
而亭亭玉立的陳圓圓就準確無誤的倒在了冒僻僵的懷裡。
雖然是那麼短短一剎那的時間,就讓冒僻僵刻骨銘心,終生難忘了。
那一剎那間,冒僻僵只感覺到抱著陳圓圓的雙手,滿是柔軟的感覺,而與那張美麗的臉蛋近在咫尺,看著那眉目之上,清晰的長長的睫『毛』的時候,冒僻僵的心本能的悸動了起來。
陳圓圓也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近一個成年男子,而且又是一位容貌迤邐的翩翩公子,這讓陳圓圓一顆平靜的少女心上,泛起了層層漣漪,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通紅的。
“不好意思,冒公子,這爬犁”
美人砣顏素手,溫潤如玉。冒僻僵那會怪罪,只是他看的太專注,太忘我了,聽到陳圓圓的聲音之後,良久才說道“啊!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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