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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衙役斜著眼睛對“吳老爺”吼著說道:“吳大用,今年的田賦已經開始收了,你家二百畝地可要交上二十兩銀子吶!”
朱徽婧看著那“吳老爺”欺凌弱小很是討厭,這會兒知道他叫“吳大用”後。小聲的嘀咕道:“這名字起得好!”再往戲臺子上一瞧,只見那“吳大用”聽“衙役”之言後,如一攤泥一般地癱軟在地,嚎啕大哭的問道:“前幾年不還只有四五兩嗎?再說去年也沒有這麼多。”
“眼下天下不太平,官軍剿滅流寇,抵禦建奴,那裡不需要金山銀海呢?皇上傳旨戶部,要加徵練餉,剿餉呢!”
“那皇上讓加徵了幾成呢?”“吳大用”用狐疑的雙眼望著說話的“衙役”問道。
“吳大用”話音剛落,一個拿著鐵鏈的“衙役”猥瑣的笑著說道:““吳大用”差官大爺我不防對你明說了吧!皇上讓加徵幾成,你大爺我不知道。戶部又加徵了幾成,你大爺們也不知道。巡撫衙門加徵了幾成我們也不知道,布政使衙門又加徵了幾成大爺們也不知道。
但聽縣尊大人說,府臺衙門將布政使大人定下的稅賦翻了一番。而縣尊大人千里為官,為的自然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如今上面不給他發下俸祿,因此縣尊大人又將賦稅加了三成。
你家差官大爺兄弟幾個,上有老,下有小的,縣衙又不給祿米,所以你家大爺們便學者縣尊大人加了小半成。”
此時其他的“衙役”打斷了拿鐵鏈的“衙役”理直氣壯的長篇大論,齊聲說道:“給他說這些做甚!”
“吳大用”聽那“衙役”此言後,咆哮著吼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那“衙役”將鐵鏈繩索摔得噼裡啪啦直響,說道:“你家差官大爺我手中拿的便是王法!”
拿著“殺威棒”的“衙役”對著“吳大用”打了幾下,看著哀嚎不斷的“吳大用”說道:“六月初一便是最後的日子,如果耽誤了一日,小心你的小命!”
眾“衙役”揚長而去,“吳大用”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說道:“祖先的良田千頃,高屋百間,傳到我手裡如今已是丟失了大半。前日裡捕頭王海民拿住了我家小三。為求他恩典,我老吳剛剛典賣了許多家產,原指望著麥子豐收能過個好年景,但那曉得憑空又添許多課稅!”
“吳大用”自言自語地說完,又對著“狗蛋”幾個說道:“清早間,你們幾個已經耗費了幾大海碗,眼看著馬上就要日落西山,還不得又要吃幾碗。有何臉面再拿工錢!”
“狗蛋”幾個聽後痛苦的說道:“老爺,我們家中還有老母妻兒等著吃食呢?不拿工錢他們怎麼辦?”
“給我幹活的是你們幾個,他們幾時幫我割麥子,打糧食。憑什麼也要吃我的,喝我的。”
“話劇”演到這裡,看的朱徽婧義憤填膺而粉拳緊握,緊咬著一口牙齒,美目睜的大大地,再往臺上看去,只見又換了一個場景:
在一堆麥草中,一個衣衫襤褸,『露』出了骨瘦如柴的身軀的女人,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那孩子“哇哇哇哇”的直哭,女人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悲切的說道:“為娘已經有三日水米未進,那還有『奶』水餵你。我的兒啊,莫再這般哭泣,眼看你爹就要做工回來,不知可有工錢帶來,不知可買了幾兩糧食,為娘好為你熬上些清湯寡水!”
這個時候,“狗蛋”拖著疲憊的身軀,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女人見自己的“丈夫”回來,喜悅的問道:“他爹,買了幾兩小米。”
“哎!吳大用就是個鐵公雞。”“狗蛋”說著一屁股坐到了柴草堆上。
“天哪!為妻倒是能忍受腹中飢餓,再吃些野菜樹皮也還行。可是三個兒子已經餓死了兩個,如今眼看著這根獨苗也怕是不保了。”
“狗蛋”聽後說了聲:“老辦法!”便起身緩緩地爬了起來,從骯髒的灶臺上拿過來了了一個破碗,用碗口在手上一劃,頓時“鮮血”就流了出來。
女人抽泣著說道:“每次都這樣,你的身子可受的了。”
“休要聒噪,趕快把孩子抱過來,不然血都白白流乾了。”
女人哭哭啼啼的爬了起來,把孩子的嘴唇放在了“狗蛋”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孩子立即停止了哭聲,吧嗒吧嗒的吮吸了起來。
女人滿臉掛著淚水,哽咽著抽泣著又說道:“天天如此,那日才是頭啊。”
“狗蛋”又嘆了一口長氣,說道:“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跟了闖王。”
朱徽婧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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