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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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伕一連打了幾次方向舵都毫無用處，而這時大鐵船已橫了起來，直向漩渦衝去。

老乙大叫著：“開機器，開機器！”

他這句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那船伕趕忙去開機器。

此前因為是順流而下的緣故，徐遠山他們的大鐵船並沒開機器行駛，只是跟著河流走而已。

也不知道是船伕心急，還是大鐵船機器的原因，那船伕開了好幾次火，硬是沒把馬達給開起，那生硬的金屬摩擦聲在這會更顯得刺耳之極。

眼看離漩渦越來越近，徐遠山急得直冒冷汗，看船伕如此不濟，心裡微微有點發火說：“老大，你快一點好不好，就要被吸進去了，快點，快點！”

光催也是沒用的，船伕又打了幾下，馬達還是沒打著，大鐵船已挨近漩渦邊緣處了，船身開始不聽使喚的搖晃著。

那些乾屍們腳下根本沒受力，那經得起這一晃，紛紛倒地。

徐遠山一時沒注意，身邊的一具乾屍壓了過來把徐遠山也打倒在地，一倒地，徐遠山只覺臉上一涼，給壓在身上的乾屍一吻正中，噁心得徐遠山要抓狂，連忙把乾屍推開，站了起來，瘋狂的擦著臉。

該死的馬達依然沒打著，大鐵船晃得更加厲害，開始跟著漩渦打著轉了，徐遠山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大漩渦，心揪得很。

突然一個人從徐遠山身邊，竄了過去，跌跌撞撞走到了舵手邊，那是薛亦菡，她對那嚇得早已不成人樣的船伕說：“讓我試試看！”也不等船伕回答，一把把船伕拉來，她握住鑰匙打了起來。

大鐵船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倒在船板的乾屍像踢球一樣，一會兒甩在這邊，一會兒甩到那裡，突然一個大的搖晃，兩具乾屍像盪鞦韆一樣給蕩了出去，掉在了河裡，好在徐遠山見機不妙，早已蹲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身邊的鐵桿，不然那一下，估計徐遠山也要給甩出去喂王八了。

噠噠的馬達聲終於響起了，對於此時的徐遠山他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福音，比任何時候的聲響更為悅耳，可這時大鐵船簡直就像瘋了一樣，像一匹脫韁的馬跟著漩渦飛快的旋轉著，唰唰兩聲，又兩具乾屍給甩出去了。

老乙看樣子是沒抓穩，一個搖晃，像給人踢飛了一樣，甩向船外，也算他運氣好，慌亂之中抓住了船上的一根韁繩，雖然大半個身子在船外了，畢竟還沒掉下河裡，可也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情況危機，徐遠山連忙趕了過去，雙腳抵住船板，騰出雙手活生生把老乙拉了上來，然後和他一起躲到專門堆放河沙的凹口處。

大鐵船繼續旋轉著，大量的河水也給旋了進來，稀里嘩啦的，那感覺就好像身在暴風雨的海上一般。

薛亦菡看來以前曾經玩過船這東西，大鐵船正給她開得嗷嗷直叫，像一頭就要被宰殺的豬。

船身搖晃得像是要撕裂了一樣，河水更是囂張一股又一股的湧上來，衝得徐遠山的頭直髮暈。

突然嘭的一聲響，燈泡破碎了，眼前一黑，徐遠山什麼也看不見了，徐遠山的心也像爆炸的燈泡一樣，嘎的一聲也碎了，人像掉進了萬丈深淵。

嗷嗷的鬼叫越來越大聲，像是垂死的聲響。只聽薛亦菡一聲吶喊說：“抓穩了，我們要衝出去了。”

她話剛剛出口，大鐵船果然像老牛拉車一樣開始向外走，雖然速度慢，但畢竟給了徐遠山他們一點希望，人不就為了希望而活著嘛！

向外掙脫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船身也晃得越來越厲害，好在這是個大鐵船，要是一般的竹子編的或者木頭做的，這會估計早就散架了。

咔咔咔一陣轟鳴的聲音過後，大鐵船像臨死前的人突然迴光返照一樣，奮力一衝，徐遠山他們像衝浪一樣，一下子就衝出了漩渦。

徐遠山只感覺耳邊生風，人像要飛起來一樣，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沒有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立時扼殺了徐遠山飛翔的感覺，並且差點把徐遠山震出船外。

雖然徐遠山什麼都看不見，河面上黑乎乎的一片，但是剛才那一聲震響很明顯已經告訴了徐遠山，大鐵船不幸撞上東西了。

果然一兩聲軋軋之聲，大鐵船像給人掐住了咽喉一樣再也沒發出半點聲息，它停下來了。

徐遠山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船上，大口吸著氣，像個溺水的人。

黑暗中，薛亦菡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沒事吧！”

徐遠山隨聲應答說：“還好，暫時死不了。”

徐遠山聲音一落，那船伕也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