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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惻惻, 似乎能感覺晏褚帝的視線越過火光膠著在她身上,貼著地心的手不自主地越握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 才聽見晏褚帝道:“你抬起頭來說話。”
莫菁依言直起身子, 兩人四目相對時, 似乎能見暖橘的火光照暖了晏褚帝的面容,他目光漫漫而過,視線似隔著柔光水澤『蕩』漾,動容也教人辨不清其情緒。
晏褚帝把丟在一旁的摺子隨意拿了起來,笑著輕聲緩緩讀道:“五月二十二,小滿。領兵長史司馬欣帶親兵易裝秘密夜訪亭洲王李忠吾之心腹,密談內容不詳, 此為大患,應查……”
莫菁聽著他一字一句說完,看著他將摺子輕易投入火堆中引起火花噼啪閃爍,燃燒殆盡;看著他一向溫和的眸『色』此時荒寂如死水一潭;看著他如同個孩童, 膝蓋撐著下頜,死死地盯著那燃燒書簡摺子升起的火焰, 溫聲呢喃道:“都走吧……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 我就可以不再奢望做個好皇帝。”
她不勸慰,生在『亂』世, 各人有各人的無奈。帝王家也不例外,他們的成長與生活只會比疾苦的民間更為血腥, 自己也時常感慨, 所謂天地不仁, 以萬物為鄒狗。思及此,莫菁如哽在喉,她只是一介奴婢,如同塵世蜉蝣,時勢之『亂』局,不能改變也不能妄言。
她只默默地跪爬著把四處散落的竹簡書折整理堆垛放在晏褚帝旁側後,才萬分慎重地低頭對著這位清正平和的帝王再拜道:“奴婢為君上沏上一壺茶來。”
伴君如伴虎,即使這隻虎如今困於鐵鐐,她也需時時慎重,許多事只能聽只能看只能想,卻不能說。
晏褚帝未有說什麼,只是木然地看著她。不知等了多久,她才擅作主張起了身,膝蓋因跪得太久此時已然如針刺般銳痛,彷彿許久不曾發作的腿疾之症此刻席捲全身而來。莫菁低頭強撐著身子緩步退了下去。
如今前朝局勢之緊張只怕朝中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恩澤侯一案或許晏褚帝的意思是要敲山震虎,借恩澤侯打擊東宮黨勢力,如今卻成了打草驚蛇。
帝都城中太后隨侍李長信得鳳印御璽調動五萬宮衛宮騎禁軍以君不在,安定民心為由嚴守皇宮城門,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造成這樣的局面是始料未及。
若恩澤侯當真臨時變卦倒戈東宮一黨,那麼當日結營會飲案便不止是官商勾結如此簡單。如今齊氏即使還能為晏褚帝所用,出於顧忌,晏褚帝也絕不會推心置腹。
太后黨不願放棄恩澤侯這個棋子,便順應時事,當先下手為強,從尚未親政的少年帝王手中奪權。只是,她有一事尚不明,班太后當中是因為恩澤侯一案牽一髮而動全身才決定效仿則天皇帝奪權而令天下,還是早有預備備?
若從前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此番只因了結營會飲一案而倉促起事,佈置事宜是不會如此井井有條的。
帝王親政需要先從東宮太后手中奪回政權,若太后黨不願放權,便早晚會有針鋒相對的那一日,而恩澤侯一案不過是作為□□,引爆這場無法避免的風暴罷了。
晏褚帝如今軟禁所有皇親公侯又有何用。這些皇親公侯的兒女兒女大半留在京都,軟禁只能保證這些人不成為阻力。可若這些人當中有手持重權的,當真反起來,如何能抵擋?
屆時太后黨身後有香氏,莫氏背後的勢力支撐;而晏褚帝這邊,慕少榕雖為帝國將星,剛從其父手中接替家主之位,可屬於新任家主的勢力尚未培養成熟,真到了形勢『逼』迫之際,會不會礙於其父之面而擇觀望之態尚未可知。至於外戚平川亭洲李氏早在晏褚帝祖父之死一事互有隔閡,再觀朝中,晏褚帝手中唯一的籌碼成了領兵長史司馬欣。
這幾日他將公侯大臣軟禁,雖則是禁止與帝都書信往來,私相授受之必要,卻失盡了人心,如今若連司馬欣也成親太后黨,那麼在這場王權爭奪戰中,晏褚帝還有什麼勝算可言。
若莫氏此時與京都東宮派裡應外合,造起反來,四方山離亭洲的藩地百里之外,若去其它地方排程軍馬最快也需一日一夜,屆時晏褚帝能依仗的就是不確定能否可用的慕少榕和亭洲王。
莫菁緩步至殿外,門口仍守著來傳她的中官。瞧見她出來,只臉『色』凝重,一面指了指不遠處正憑欄遙望風景的倩影,低頭附在耳邊輕聲問:“如何?素貴人在前頭候著面聖呢。依你看,能否請進去?”
在皇帝跟前隨侍的都成了人精,任何事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一個揣摩王意出錯,惹得龍顏大怒。
莫菁一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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